那年畢業了
“原來,我們的回憶那么多,曾經那么美。”我翻開相冊,一張張你們的笑臉在我腦海里浮現。
窗外,陽光刺眼。一道道刺眼而美麗的陽光,透過樹縫從窗里射進來。我用手遮住眼睛,可以隱隱看見太陽中間桔色的核。猛地想起,那天的太陽也是如此。
陽光很刺眼,整片蔚藍的天,連云絲都沒有。我們從未發覺,畢業照是倒計時,是我們分開的序幕······ “我們要畢業啦!開始拍照啦······”
“站好了,快站好。”對面的三角架早已立好。班主任以嚴厲如常的表情站在攝影師旁,費勁指揮著。語調卻滿含仁慈與溫柔。“把面部放輕松,眼角彎彎,露出皓月一般潔白的牙齒,嘴角上揚到完美溫柔的弧度。”
“茄子!”
“咔嚓!”
“再來一張,放輕松,擺個姿勢。”對面的攝影師發話。“田七!”“咔嚓!”我們習慣性地伸出食指和中指比劃出“v”,齊刷刷的“v”字母連出美妙的弧線,畫出了最甜的微笑。我們幻想著出一本書,封面就是我們的畢業照,銷量一定很好。可能還會有續集······我們被定格在一張小小的照片里,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笑得很甜。我們手拉手,唱著告別歌,我們畢業了。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但笑容的背后,卻是一張張不舍的臉龐······
是該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我把相片擦干凈,撣去封面那層淺淺的灰。在那個夏天,我們揮手說再見。多久沒見面了?快一年了吧。他們還好嗎?她呢?他呢?照片里那個笑得最燦爛的,穿著黑白條紋短袖的是我,現在,還可以笑得和以往那么燦爛嗎?
我們現在已經分道揚鑣,各自都有各自的路。我能做什么?只是一個人偶爾想起,心里淺淺的疼著。
時間向流水一樣,洗刷著我的記憶,于是一些憂傷也被悄悄的沖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