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向暖,歲月不寒
·1·
寒夜將至,踱在秋色的走廊上,細碎而有力的腳步,逐一蔓延開來。
昂首觀天,那一抹纏綿的夜色泅染在天空中,街邊不斷閃爍跳躍的昏黃光線任意侵略著那一線天。
直視天空。
想哭。
·2·
龐大的歲月光陰里,有多少還握在手中?
回首時一片蒼茫。那些曾經,那些羞愧,那些曼妙的驚喜,于目光的眨合之中,如細碎的金箔,灑滿了寂寂的一切。
l同學不經意地提起,他家多了位女嬰。
“但不是我親媽。”
本想祝賀,但一聽這句話,愣了。兩只手部不知放何處了,一股莫名的滋味繞上心頭。
“我唯一見過親媽的一次,大概是七歲。她現在應該在上海還是什么地方的,不清楚。”
“現在我懶得跟我爸和后媽說上幾句話,他們也愛答不理的,基本上我只與我爺爺在一起。”
一系列平淡的敘述令我這個聽者瞠目結舌。言者無意,聽者有心。看著l那毫不在意的樣子,真的很難看出他是有如此家庭背景的。如此天真樂觀的孩子,那無邪的笑容,讓我的心不禁揪成了一塊。
他坦然面對這一切,沒有絲毫自卑,家庭的不完整并沒有讓他的心靈蒙上陰影,或許他現在還不懂世事,亦或許他也曾獨自在被窩里哭過上千回。
沒有人知道。
也無人探索。
夜空中最亮的星,我向你發誓,永遠守護這個秘密。
·3·
早晨的天空依舊灰蒙蒙的,水汽液化成薄霧蒙在眼前,好像在流淚。幾只向北的飛鳥劃過,擦拭著天空的淚跡。
風輕輕地撫過,帶走了多少濃淡枯干。恍惚間丹桂一簇簇地擠滿了枝頭,剎那間已然千尋無覓處了。
已是晚秋了。
寒風瑟瑟,留神的話就會嗅到早已逝去的芳香。白駒過隙的感覺是怎樣的?哪怕再陰,哪怕再暗,哪怕再冷,也有著最清澈的明媚。
這是一種共同模式。
絕不雷同。
·4·
s同學家庭美滿,生活富足,其父在一家本地大公司就任高層。
但不久前,公司董事長攜巨款全家逃往美國。公司上下陷入一片恐慌,s同學的父親作為法人代表,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入牢破產。
與l同學一樣,s同學也只是嘆息了幾聲,重新綻開了笑容。
為什么他們如此樂觀,為什么他們面對困境如此淡然?
為什么父輩們的過錯要連累到孩子,因為大人們的一時私心,不僅害了他人,也害了祖國的花朵。
不管父母是多么無恥多么混蛋,孩子也都是無辜的呀。
來到世界上的每個孩子都是天使,沒必要承受他們的過錯。
為什么世界如此殘酷?
為什么?
tellmewhy?
·5·
莫將過去把握的太久了。然,汝還如何把握現在?——啞舍。
·6·
曾試著自己和自己獨處。
找一面鏡子,封掉內心那些虛榮的、做作的口袋,靜靜地看著最真摯的自己。
有時候,自己與自己獨處是必要的,遠離那些喧囂,遠離欲望塵世。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有多少人能真正的和自己獨處過那些沒有時間沒有地點沒有對象的艷烈時光?
是時候將私密的自己展示給自己看了,那些虛華的、孤單的、狂熱的、卑鄙的、神情各態的自己。他們做著不同的事情,露出或猙獰或可笑的事情,一步步地向我逼近。在此刻,可以厭惡,可以逃避,可以忘卻,也可以,極盡歡喜。
短兵相接,彼此相認。
雪小禪說過:“寂寞是可以放大的,孤獨也是。”
正如自己是自己的同謀。
·7·
最近有個極受歡迎的少年組合。三個人,最大的不過1999年,最小的也就XX年,可以算是廣大女生的男神廣大男同胞們的敵人。
tfboys。
王俊凱,王源,易烊千璽。
他們擁有著和我們同樣的歲數,同樣上過學,同樣曾為作業忙碌過,為什么他們如此年齡就能成名,那我們呢?
孔融四歲讓梨,康熙八歲即位,甘羅十二歲拜相,孫權十九歲當權,周瑜二十一歲掌兵,葫蘆娃一出生就會打妖怪,正如張愛玲說的:“出名要趁早。”
黃忠六十多歲為五虎將,呼延灼八十歲抗金兵,馬援寶刀未老擊匈奴,趙云年過半百力斬七將,廉頗不說也知道,白素貞一千多歲才談戀愛,少年你急什么?
這是個問題。
也不是問題。
無可無不可。
加油少年。
·8·
在平坦的大路上,人雖然可以順利地走過去,但只有在泥濘的土地上才能留下腳印。
時間總是副青蔥少年的模樣,在我們降世時,就開始與時間拔河。但就像貝多芬說的,面對時間,我們無能為力。于是我們就在剎那間被時間從洪流的此端拉到彼端,在我們老去時,他還是一副少年模樣,毫無改變。
在時間面前,我們脆弱得像一根稻草。
時間以最凌厲的姿態,豪奪人目。
多想與自己私奔,去到沒有情節的曠野上,享受最私密,最浩蕩,最秘而不宣的個人時光,連一杯茶都嫌多余。
·9·
眼淚——哭了。
·10·
多想珍惜好現在的一切,度過一寸寸老光陰。
心里一些東西悄悄潤物細無聲了。
l也好,s也罷,都是被命運眷顧過的孩子,開心就好。
恰當的孤寂,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少。
一直過著雙重人格的生活,依然傲然。
驚鴻照影,孤冷自憐。
·11·
哪怕,不顧了,一切。
我寫故我在。
日光向暖,歲月不寒。
初一:孫希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