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容易700字
還記得那年花開李,落日的余暉打在我們臉上,晃得刺眼。耳邊是您一遍遍地催促聲:“同學們,這節(jié)課我們繼續(xù)改作文,抓緊時間。”那時,您是我們新語文老師,我們還只是一群調皮的孩子。認識不久,我們就深刻意識到您骨子里的那股病態(tài)固執(zhí),耳邊是同學們稀稀拉拉的怨聲載道:“這已經是第2次修改了”。心中顯出幾分不耐,不禁暗自埋怨您站著說話不腰疼,真是固執(zhí)地可怕。無奈地提筆,任勞任怨地開始奮斗。那時我們總是抱怨:做您的學生,可真不容易。
直到翻開我的作文本,看著上面勾勒出個個蒼勁有力的字,哪怕是再微小的地方,哪怕稍有不妥,您也會一筆一劃地指出并修改。第一次,您那固執(zhí)的態(tài)度在我的心中蕩起一絲漣漪,您愿意為了修改一篇關于“昆曲”的文章,在網上查找相關資料及圖片,仔細觀察她的每一個神態(tài)動作,一改,便是三四個小時。您把一件不容易的事說得如此輕松,因改作文而勞累的面龐上,是您掩飾不住的興奮和自豪。原來,批改作文,比寫作文更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您那份堅持和固執(zhí)的責任心。
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印象之深,便是您的粉筆字。端正漂亮的行書是我對您的第一印象。第二,便是您對文字那非同一般的固執(zhí)。您上課時總愛把字句拖得長長的,把課也拖得長長的,不上完絕不罷休。偏偏您無法忍受一絲一毫的筆誤,哪怕只是微微傾斜的字眼,您也一定固執(zhí)地重新書寫。從您指縫間流下的,不只是轉瞬即逝的時光,還有那被汗水浸濕的粉筆灰。您因長時間握筆導致的大拇指內側微微凹陷,30年教齡換來的是中指指甲大幅度傾斜。可惜當時的我們,還不懂您的固執(zhí)。真的不容易,是您對文字的執(zhí)著。
您說您寫下的,不只是一個簡單的字,更是人生。
當我愛上文學的時候,我也終于理解您的固執(zhí)。字如人生,如果說固執(zhí)的人就是握著紅烙鐵不撒手,于您,那便是文學。如果現在有人問我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于文字,我也不會有答案,但我知道自己在追逐什么,或者是唯一的愛好,離開文字,就等于是生命的缺失,我想沒有人會問為什么執(zhí)著于生命的完整。就像您執(zhí)著的文學,更是畢生奮斗的事業(yè)目標。
真的不容易,時光染白了你的鬢發(fā),卻分毫未改您的初心。
真的不容易,是那份固執(zhí)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