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夢,家鄉夢,中國夢”征文:故鄉的油菜花又開了
今年的清明節不期而遇,學校放一天半假。簡單的收拾下,回到了久違的故里。沿途上,一片芳草萋萋,惟有油菜花盡情的怒放。花枝招展,很是惹人注目,在灰暗的春色里,也算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吧!看著沿途的光景,想起一句名言:人生就像一場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只是沿途的風景。回家的感覺,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興奮,淡淡的還略帶些許的傷感。
走進故鄉,現在家的大門前,屋頂縫隙上的絲絲綠色,也算是為這灰色的建筑裝點絲絲春意。推開虛掩的大門,父親、母親在外面干活未回。“舅舅”、“舅舅”兩聲呼喚讓我回過神來,轉過身,臟兮兮的石頭,麗麗便撲面而來。一人一個來了個滿懷。“還記得我嗎”?我問。麗麗只是嘻笑未語,石頭則是忸怩不安。抱起他們來到大伯家。
“大己”(故鄉方言音譯,指伯母的稱呼)
“琦的回來了!”(琦的指我的小名)
“三低低也在啊”(“低低”方言音譯,指爺爺)
“琦的你回來啦!這事哪個?認不認得?”順著“三低低”的手勢,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個老態龍鐘的老人,神情呆板,面上的皺紋如同黃土高原被風雨洗刷的支離破碎的溝壑,觸目驚心。面部表情寫盡了人世間的滄桑。她的形貌刺激了我兒時的記憶,不禁驚呼:“二丫丫”(方言音譯,“丫丫”指奶奶),當我進來時,她沒反應,似是發呆,更似是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在“三低低”的提示下才回過神來。“是琦的么,我還以為是誰呢?唉,在外十多年未見,都這么大了。”她說道。聲音也似人樣因飽經滄桑而而沙啞,語氣也是蒼老,無奈又有對世間些許的眷戀。她在眷戀什么呢。丈夫因高血壓過早的離她而去。十多年前,南下的兒子接她和孫子去了廣州,過后不久,兒媳婦跟別人跑了,具體原因不得而知。兒子便拋棄她和孫子,一個人逍遙去了。祖孫二人拾垃圾為生,零丁孤苦,相依為命,就在孫子11歲那年,下河洗澡被水沖走。聽別人說,對這個世界應該也沒什么可眷戀了。落葉歸根,倦鳥思巢。回到故里,一切既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但故鄉畢竟是故鄉,它在我們每個人心中的分量都是難以釋懷的。或許她眷戀的是對故鄉的那一份深情。
第二天,早早的起了床,盡情的呼吸故鄉泥土般的氣息。看了看家里正在建的廁所。不久,母親叫我下去吃早飯,父親招呼去叫“二丫丫”一起吃早飯(她回到故里,一無所有在大伯和我家吃)。她開始不肯后,說自己在“家”煮面條(暫住在家族祠堂)。其實,我聽母親說了才知道,她女婿與我父親開車去廣州接她,在回來的路上出事了,車子摔到崖下去了,萬幸的是車里的人都沒事,而她在外十多年僅留的家具、用品全沒了。在“家”煮什么面條啊?即便是有,那也是開水面條。我對她說“你回來了,把我家當你家,我們是一家人”。她哽咽:”我的這個侄兒好啊!”看到她走路時顫顫巍巍的樣,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被人揪一把,很疼。我的族人啊!竟落魄如此!讓身為家族長子的我,心何以堪!
飯畢,我們一起給安息的親人掃墓。石頭和麗麗嚷嚷著也要加入。去家族墳地的路并不好走,因此,我走隊伍的后面,負責照顧家族中的老小.
在掃墓時,不知是因為年紀的緣故還是因為十多年來第一次看望他們的緣故.她的手不停的抖擻.我帶著石頭和麗麗來到他們二舅的墳前,來看望他,我曾經的兄弟-----龍龍,對于他的印象,石頭和麗麗是幾乎沒有的.他走時,麗麗才八個月大,石頭則還沒出生.世事難料,想當初我們兄弟三人,出則同行,食則同桌,就差沒有食則同床了.彈指間你我有了一紙之隔.時常夢見月亮下的你,現在還好嗎?不知你是否也會想起太陽下的我們?
極目遠眺,油菜花仍在盡情的怒放.明年的,油菜花仍會忘我的怒放,但看花的人呢?仍會是我們嗎?遠處傳來孩童嬉鬧的聲音,一個背古詩的聲音:"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像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12級計算機科學與技術02區隊 雷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