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家鄉,遙遠的夢
記憶中的童年是在一個人煙稀少的村莊度過的。
鄰里,鄰外,也不過是十幾個人,可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的村莊,卻承載了我童年的快樂和無限的向往。
西方的天邊懸掛著半落的殘陽,把邊際染的通紅讓我無端地想起,待嫁新娘圖紅的雙唇,以及那一份羞澀。
我家門前是一口算不上古老的井,殘陽的余暉照射在井邊,給井邊涂上了一層金黃的外衣,顯得圣潔而美麗。
村里的老人便相聚在井水前閑聊一天的趣事。兩個老人拿著煙袋往地上的木樁上一坐,便瞇著眼睛吧嗒吧嗒地抽著,煙絲繚繞,好像在享受時間少有的珍寶,露出滿足的微笑。婦女們聚在一起,一邊做著針線活,一邊爭論著什么,時而高聲談論,時而低聲慢語,好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小孩們歡快的劃分一塊地,宣告兒童領域的成立,捉迷藏,被選中的人便一臉愁苦的把手蒙住雙眼,開始數數,剩下的人便快速躲藏,時不時看數數的人是否偷懶,少數了幾個數或張開手指偷看別人的藏處……
待到黃昏褪盡,眾人才意猶未盡的慢慢的踱回家,于是,高高的煙熏上邊緩慢飄過幾縷輕煙和陣陣飯香。
又是一年春來到了,鄉村的早春是充滿清爽的季節,桃樹,梨樹、杏樹就緩緩地睜開眼睛,迎著早春溫和的東風和細膩的春雨,洗了一次澡,洗去了冬日的懶散,洗去了春節的浮躁,清秀的如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桃的粉,梨的雪,杏的淡便毫無征兆的裹在了欲放的花苞中,羞澀的低下頭,任憑誘人的驚羨與贊美,松軟的泥土又潮又濕,夾雜著花瓣的清香的自身的氣味,渾然天成,為春天增加香料,緊跟著春的腳步……
夢中,時常飄過這樣的景象,安靜,和詳而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