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我的父親母親觀后感:《我的父親母親》觀后感
關于我的父親母親觀后感:《我的父親母親》觀后感
《我的父親母親》中有兩種時間和兩個空間,并且在敘述者“我”的敘述中緩緩展開。一部分是現實,灰色的現實,敘述者參與這個現實的故事,在這個時間和現實中,他的父親死了,他從城里趕來。這是故事開始的地方,選擇在什么地方開始,就是選擇了一種意義。城里的勞力已經大部分外出,只剩下老弱病殘。父親作了一輩子老師,想把四十年前蓋的破舊的學校翻修一下,四處借錢可是卻借不到,最后心臟病發作,死了。而母親堅持要把父親從縣城抬回來,可是村長說村里有困難。然后敘述者兒子開始回敘40年前母親父親的愛情故事。他的父親作為40年前到農村插隊的一個知識分子,父親的死絕非一種自然意義上的死亡,而是一個“死亡事件”。這個事件表征的是農村和知識的再次斷裂,或者說人文精神的再次荒蕪。農村再一次被歷史拋擲而出嗎?
父親母親的愛情故事發生在另外一個時間和空間中,就像《納尼亞傳奇》中柜子里另外的世界。父親母親年輕漂亮,風景更是優美,柄谷行人早在《日本現代文學的起源》中就說到“風景的發現是一種現代性的發現和設置”。(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黃土地》,可是又不盡相同,那里的風景是是遍地的黃沙,是貧窮和愚昧。當然也有知識分子和女孩子的關系,雖然女孩子選擇離開黃土地,但最后淹死在黃河里,悲愴。是80年代特有的啟蒙和愚昧的主題,而且女孩的離開黃土地而死亡也諭示著“或者回來,或者死去”的結局。)影片的色彩明亮,充分將色彩展布在視覺中,這是一種顏色美學意義上的充分主義,并且衣服和風景顏色的搭配,整個大的畫面的精美和布局,都讓你感覺到美,還有“母親”那不斷奔跑的身影都不再是人的行為,而僅僅在美學上發揮著巨大的魅惑力。當兒子說,父親曾經對她講倚在門框上等他來家吃派飯時,美的就像一副畫。窗臺上的大南瓜,可愛的微笑,關鍵是那束天上的光,的確,回憶中的美就這樣被藝術地表現出來,而拒絕了現實和真實性這樣的提問。回憶是美好的。
正是這種美好,才襯托出40年后的今天之農村是多么的殘酷。老人是悲哀的,農村是貧窮的。有點荒謬的地方在于,把父親從縣城抬回來的時候,許多他的學生都來了,有開車來的,有從遠方來的,這些學生現在已然成為有產階級,他們在這個重大的儀式上出現并在場,可是卻沒有給老師“希望工程”點錢,這樣他們的老師就不會死。舊的學校40年前是新的,是美的。父親來時作為先生受人尊敬是個大事,可是40年后,教室破了,先生也不再受人尊敬。
在這個意義上,這部影片的形式成為一種“有意味的形式”。為什么不只寫一個美的畫面,即父親母親愛情的畫面,這個畫面占了影片的三分之二強。或者為什么不只寫破敗的畫面,就像秋菊打官司一樣。為什么要在對比中來表現呢。前者是為了達到審美的要求,后者為了突出現實的因素,從而也凸現了農村的現狀。40年的時間,農村反而死了。生活死了,精神也死了 。就像在墳墓里。墳墓再打扮也還是墳墓。
這是一個面對現實該如何言說的故事。過去在美學的脫身術和父親母親的愛情修辭中僅僅成為了審美的存在。你只能從審美的角度來看。美到每一件事物,補過的碗,母親身著棉襖的美,風景、學校、孩子、父女,在在形成了一個美的有機體。而現在在灰色的色厲內荏中成為了一種反美學的存在。在這種意義上,美學自在地而又非自為地成為了一種意識形態的表述。
可以說,這部電影是一個轉捩點或者說是一個癥候,當這部影片中還需要通過對往事的美學虛構來論證今日的不合法性的時候,現在的“底層”電影創作則直擊現實,不再需要美學的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