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岸·天堂
你說,歸人已遠(yuǎn)去,相思相扶搖。
淺岸迷蒙的霧氣,穿過幽暗的弄堂,你的面色如同光暈,淡淡的在那道幽深的長廊里。呼吸。止息。你安靜的如同一棵梔子。
熄了,是那夜暗褐色的天光。猶忘不記,是那岸隔夜的星火。——題記
想要追溯,追溯那年剎那的光陰,我看著時光的暗流,洶涌磅礴,你我相視而望,猶如隔岸遠(yuǎn)望,空氣中的燥塵,安靜的滑落,墻角邊的梔子,過了夜就要凋謝,你的容顏,坐落在光陰的大潮中,時起時落,我看著那些迷蒙的霧氣,你的面龐,猶如天山的雪蓮,融化了我這些年心中的寒冰。
風(fēng)漸隕,干涸的陽光,溢滿了你的瞳孔,溫暖肆意而又凌亂,過了夜,下了些雨水,昨夜那些咸澀的味道,漸漸的飄舞于昏沉的頭腦,八月未央,我對你的思念,猶如角落里一道暗褐色的光芒,劃過天際,直上云霄,原來那不過是一抹殘念,我即將忘記你,你即將隕落在我的回憶中。
總說,人海茫茫,我們不會再相遇,你說彼岸的天堂,曼陀羅或許綻放的很艷烈,我看著眼角掛著淚水的你,暗暗的神傷,這些年,走過來,走過去,始終走不出曾經(jīng)的世界,如今你來了,而我卻要離開了,花白的天花板,暗藍(lán)色的天際,無限遠(yuǎn)的思念,近在眼前的悼念,嘩然而碎的舊時光,那些凌亂而又肆意磅礴的回憶,終將匯成一條河流,漸漸的把你的面龐沖散,又凝聚,最后我終于再也不曾記得你,而你早已歸于天際。
向左走,向右走,地鐵站臺前,我看著茫茫流海,人群里,卻再也無法逢著一個一樣的你,你說,再見,于是便再也不見了。
總有一天,會忘記你,我對自己說,我對著那片暗褐色的天空說,那年,你白皙的面容,你干涸的淚眼,依舊深深的印刻在我的心里,每次想起你,我都想看一眼天空,這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習(xí)慣,是一種隕落在寒風(fēng)中的思念。就要接近夜晚了,今晚他們說有流星,我刻意爬到閣樓里,那片暗淡的星空上,掛著些許光芒,那一年,我也曾記得你那暗淡的瞳孔,你說,那些星光終將充容你干涸的內(nèi)心,我說,會的,你笑了笑看著我,那些年,原來那些快樂,竟埋藏了那么多的憂傷,想起你,想笑,又想哭。
走著,走著,就散了,回憶就亂了,牽著她的手,卻再也沒有那種溫馨,我猶記得最后看你的那一眼,你無限留戀的呼喊著我的名字,火車如同一股氣流,安靜的消散于漸遠(yuǎn)的北方,相聚又相離,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悲傷與快樂,我看著暗野,荒草蔓延,那些年,我對你的情緣,如同荒草一般,蔓延生長,后來這片荒原,著了一把火,后來所有的情緣,都已塵埃落定。
花白色的天花板,暗藍(lán)色的天際,我想重復(fù)這些字眼,只不過是那片最后的畫面,我看著屋頂滑落的陽光,靜靜的流淌在我的針織衫上,那些暗褐色的條紋,如同一片片影跡,肆意的凌亂,舞動,感受到了溫暖,心中卻盈滿了一片寒雪。
是的,雪落了,落了一大片,視野中到處都是雪,雪絨線的帽子,那些白色,那些藏藍(lán)色,如同一股荒流,開始在心里面橫亙,你說最喜歡的就是雪花,我聽著街角寒歌的嗚咽,那些年,我曾為你演唱一首冬之曲,而你白皙的面容,躺在我紅褐色的心房里,安靜的索求著溫暖。
從夏天,走到秋天,直至八月未央,直至十月暗金色的流歲,從秋天,又走到了冬天,直至雪化寒顏的十一月,那些雪絨線充斥的歲月,漸漸的在我的心里倒戈,或許我還曾幻想跟你跳支舞曲,只不過歲月已遠(yuǎn),光陰已散,你我雖曾相遇,卻再也不曾相識,來年,花會開好的,來年,那片暗藍(lán)色的天空,會變成一片淡金色,我在天空的正央,唱首歌,你是否還會像當(dāng)年,快樂的隨著我的歌聲起舞??
漸漸的,風(fēng)散了,那些飄蕩的歲月,猶如一片暗塵,安靜的隕落了,空氣中躁動的氣息,漸現(xiàn)的安寧,而我終還是沒有忘記你,猶如那一夜淡藍(lán)色的晴空,上面飄蕩著一片星海,如同你的面容,在我的心里,閃耀,發(fā)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