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富論的讀書筆記范文
人總是有種惰性,能躺著決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讀書也是這樣,能看視頻的懶得看書,這就是為什么,很多人不看《三國演義》不看《三國志》,而愿意聽易中天來說三國,易中天還算一個不錯的學者,但于丹褻瀆了《論語》還不夠,還要去玷污《莊子》,實在是讓我想抓狂。這可能都是因為現代人的惰性吧,寧愿吃別人嚼過吐出來的東西,而不愿意自己去親自品嘗吧。
身邊也有不少朋友愛讀書,但總是只看一些暢銷書,對于一些經典,總是躲開繞開,其實我自己也經常這樣,以為自己看了不少書,但有重量的,夠分量的實在有限。即使看了,但總是亂亂的收獲不大。這就太可惜了,如同春天播種了,夏天施肥了,驚嘆著秋天燦爛的麥浪,而忘了去收割。雖說以前也寫過一些書評,但都只限于粗略的感想,而沒有消化性的分析。所以,這種習慣必須改掉,得養成寫讀書筆記的習慣。那就從經濟學的開山祖師亞當·斯密的《國民財富的性質與原因的研究》開始吧。
今晚,終于把亞當·斯密《國民財富的性質與原因的研究》看完了,翻到最后幾頁時,還隱隱然依依不舍。這本書我看了挺長時間,斷斷續續的快兩個月了,看的挺細,一想到斯密幾乎花了30年時間的積累,整整寫了8年,我這么快就看完,實在過于倉促。真所謂,“看書難,寫書更難”。這本書值得我,值得每一個經濟學人每年都看一遍,找到來時的路。
我看的這個版本可以說是國內最好的版本了,商務印書館出的,譯者是郭大力和王亞南,總計約60萬字。分上下兩冊,上冊是72年一版一印,是我去年8月在南嶺書市時買的,好像是花了5元錢吧,實在是太值了;下冊是從圖書館借的,74年一版一印。
沒能找到英文版,但從中文版看來,可以說全書字字珠璣,實在達到了“字不得減”的境界,這可能與譯者也有關吧,這本書早在1931年就由郭王二人翻譯過了,65年又加以修訂,所以非常好,郭王兩人也是中國經濟學界的前輩,現在廈門大學的WISE指的就是“王亞南經濟研究院”。此乃題外話了。英文版日后一定要想法弄到,某新版本的譯者在序言中說,他實在是太驚嘆斯密的文筆了,所以我的好好學學,說不定還是我英文寫作的典范。
也許本就是懷著崇敬的心態去看的,也許如錢鐘書說的信而好古,“我們思慕古代不一定是尊敬祖先,也許只是喜歡小孩子,并非為敬老,也許是賣老。沒有老頭子肯承認自己是衰朽頑固的,所以我們也相信現代一切,在價值上、品格上都比了古代進步。”后來看到哈耶克[1]在中這樣的一段話才覺得道出實情,我們在看古人的作品時,總是感到“英雄所見略同”,其實使這些略同的觀念早就從古人以來已漸漸成為人們的常識。這本書也讓我不斷的驚嘆,難怪連一向在經濟學界以個性著稱的弗里德曼都在斯密的墳前喃喃自語,我們一直沒能走出先生的思想范疇,卻時不時的走錯方向。
在閱讀時,我腦海中不斷翻騰的經濟學概念幾乎一一的都能從這找到出處,雖沒有后人的修飾,精確,但基本思想是一樣的。但也許這還不是最終的來源,也許壓根就沒有來源,“真理具有樸素性,一旦說出來,人人似乎覺得無需證明”。斯密將西方幾千年的經濟學思想做了一次梳理的功勞還是無人能及的,如同牛頓的《自然哲學原理》,所謂集大成者就是這樣。希望自己將來有機會能到英國去,能到斯密的墳前拜祭一番,表達我無比的敬意。
客套的話就不多說了,說內容吧,這本書分為序論和正文五篇:
第一篇主要講生產力增進的原因,包括分工的研究,貨幣的起源及效用,商品價格的組成,勞動工資,資本利潤等這基本囊括了現代微觀經濟學的基本方面。由于1776年之際,農業占國民財富的主要部分,所以第十一章“論地租”占了非常大的篇幅。
現代經濟學的一個大派可能就是這里的一章節,比如楊小凱[2]的超邊際分析學派,基本思想就是多第一章“論分工”的細化研究,楊小凱非常看重分工,斯密也很看重分工,認為分工是生產力增進的原因。而且指出分工受市場規模的限制,也就是市場越大,分工越細。市場的本質在于交換,用后來李嘉圖的“比較優勢”的術語來說,就是交換能夠發揮比較優勢,從而能夠達到互利。(說到這,我要感謝一些李嘉圖,感謝一下曼昆,就是因為這個“比較優勢”的感念,才讓我徹底決定轉向經濟學,因為它解決了困擾我的一個問題“共產主義的可能性”,有了這個“比較優勢”,我就找到了徹底否定“共產主義”的武器了,此乃后話,以后詳述)。
看完這章,我聯系中國的情況,產生一個想法:60年代初大饑荒,所謂的自然災害,之所以為造成那么嚴重的后果,其實最大的禍首就是對于市場的破壞,對市場的割裂,這當然只是我的猜測,我還需要數據來驗證,這就留待研究生時再研究吧。但這話題可能有點敏感,有點危險。關于市場的割裂,其實在明朝也是非常嚴重的,明初,朱元璋稱帝后,他非常害怕像他一樣的農民來反他,于是在各地都派有駐兵,他想了一個貽害無窮的招數——各地駐軍的供養由附近的人民供養。這表面上看來能夠減輕人民的負擔,但由于失去了牽制駐軍的力量,所以給人民帶來了莫大的苦難,更嚴重的是阻礙的市場的發展,使中國從此進入了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根據劍橋大學李約瑟博士的《中國科學科技史》的數據表明,宋朝末年,也就是清明上河圖畫的那個時代,當時中國的經濟發展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人均產值也是后代的元明清所沒能超越的。民間傳說,朱元璋仇視商人,殺了鼎力資助過他的沈萬三。有點研究,但我堅信,市場的擴大會促進分工的細化,分工的細化會促進生產力的發展。
關于地租這一塊,由于大陸受馬克思的毒害實在是太深,有必要重新構建地租學說,特別是中國現在已開始恢復農村土地自由流轉。不然將來意識形態將會是一個莫大的阻力。
第二篇——論資財的性質及其蓄積和用途
這一篇討論了資本,對資本進行了分類,后來的李嘉圖,以及馬克思繼承他的分類方法。對資本不是我感興趣的,其中我尤其對于“利息”感興趣,似乎所有的文明都對這樣
下冊明天就要完了,先寫完下冊吧:
下冊比上冊更有意思,更好看更好懂些。主要側重于現在的制度經濟學,或者說公共經濟學的,其中系統的討論了政府的各種職能,駁斥了當時流行的,現在仍然存在很多人的腦中的“重商主義”的觀點。“重商主義”認為,黃金白銀是一個國家財富的象征,所以國家應該盡量的積累黃金白銀,這樣自然而然的會產生貿易保護主義,鼓勵出口,壓制進口。
這一點,不知道何時也不知不覺的成為滲透中國人血液的觀點。也許源頭可以從歷史書上找到,近代史上我們會看到“出超”“入超”這樣兩個概念,無論是歷史書,還是老師似乎都隱隱約約向我們灌輸這樣的一個觀點:“出超比入超好”。這就是為什么,我們中國改革開放30年,會這么的熱衷于“創匯”,以至于現在都有不知道該怎么花的錢。這是好嗎?一點都不好,隱患無窮,我真擔心中國會成為這次金融風暴的中心,美國大概花兩年時間就能走出危機,而我們中國也許至少的花三年,我甚至有時悲觀的認為,中國走不出去。當然也許是我自己情緒低落時的悲觀判斷吧,因為一個人都世界的判斷往往不是在于這個世界客觀是怎樣,而是在于這個人對自己的信心。因為我忽略了中國人不可思議的忍耐力,不可思議的惰性,經濟學上可以稱為粘性。
今年是個敏感的年份,我也得小心自己的言論,說不定那天就被人叫去“喝茶”,當然我寫的東西,看的人還是很有限的,可能除了我自己之外,不知道還會有誰,不管哪,那就自己玩吧,象蘭曉龍說的“我從來就在和自己玩”。還是回到斯密吧,第七章“論殖民地”尤其精彩,說說當時的背景吧,作者寫到這時大概是1775年,要知道1776年就是美國發表《獨立宣言》的時候,當時幾乎所有的英國人都是以為,北美的那幫人肯定是數典忘祖,居然干預反叛自己的國家。但斯密居然能夠站在一個很客觀的角度分析這個新新政府產生的原因,以及發展的趨勢,對這個政府更多的是持寬容的態度,這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有時候不能不讓人感慨,這世界有太多的巧合,1776年《國富論》的發表和《獨立宣言》的發表無疑也是一個巧合,更巧合的是,《國富論》幾乎是這個新興國家的治國綱領,更準確的說是后面《美國憲法》形成的思想基礎。從而也決定了人類社會發展的方向,可謂人類偉大的杰作。
第五篇——論君主或國家的收入
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是對“司法”和“教育”的論述尤其精彩,提出了法庭也應該想商店一樣引入競爭機制,而不能以地域來進行壟斷。這樣如果各法庭就會迫于生存壓力而會做出相對公正的判斷,如同我們的宋朝時“包青天”那樣,就因為大家覺得包拯的斷案具有相對的公正。這對中國當下的司法尤其具有參考性,我們中國現在已經出現很多的人民有冤無處訴的情況,這就是為什么每年都有那么多人要“上訪”的緣故,人民已經很沒有安全感了,前一段時間發生的什么“躲貓貓”,唯有嘆息。
關于教育,我實在也有太多的想說的,教育從來就是一個國家的公共支出的部分,而我們居然能夠想出教育產業化來,實在是用卑鄙下流來形容也是不為過的。我們的教育支出從來就沒有超過國家歲入的3%,2019年占2.09798%,2019年占2.607%,教育法都規定了至少4%,而世界平均水平是6%,中國臺灣達到9%——12%,可見我們口口聲聲喊著“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可政府實在是太太太……很多人覺得我們的教育改革開放后發展很快,尤其是高等教育,由原來的入學率3%提高到20%,而實際情況是怎么樣呢。近30年來,我們的大學數量不但沒有增多,反而不斷的減少,我們不過是將原來的“中專”提升為“大專”,將“學院”變為“大學”,高中以上的學校數量反而可能沒有增加。這就如同說在魚缸不斷減少的情況下,不斷的往魚缸放入更多的魚苗。這就是為什么中國的大學動不動就是好幾萬人,比人家一個國家的人可能還有多,一個國家大了可能不是壞事,但一個學校大了,絕對不是好事。關于這個問題,以后詳加論述吧,這里面牽涉到獨立辦學的,沒有言論自由,沒有結社自由,中國的大學是不能走上獨立的,也就是沒有出路的。這個問題日后必將成為改革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