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家有感
元旦至，學校假余兩日，皆曰：少。遂請假還家。余始驚覺，深冬以至，尋常草木皆衰，唯松柏不落，猶綠。遮天蔽日，望而生畏，冷由心生。余家之西北，有一山，名曰：艾山。四時常綠，蓋因有松柏也。
余嘗蹬之，及山頂。有“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之感。則凡山之景，皆在足下。碧云天，桃花地，落英繽紛，如置仙境，似霞。乃呆之。山有一亭，矗不知乎造何年，亦不知乎何人造也。余記時，即有。經風霜，歷劫難，至今。亭不遠處有一廟，金碧輝煌，雕梁畫棟。及廟前，觀之，多有像。廟中諸像，余皆不識。只關羽之像，余可依稀辨之。人聲鼎沸，煙霧繚繞。所拜者審度。余亦拜之，只不知余拜者為何人。忽見暗影浮動，暮至。無奈，只得歸家。恨相見此景遲，怨歸去得疾。
今途徑此，忽望之，冷風凄凄，人影寂寥。忽憶：古時王者之妃，守著窗兒，盼他來此。無奈，冷落了一世芳華。恨當初：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淚。不知帝王心，冷冷，付錯情。此去無歸路，一枕黃粱夢初醒，清清，新人已把舊人替，殘燭青燈蝕心。
猶知，艾山春日，桃花朵朵，似霞。夏日，樹木陰郁，如翡。秋日，桃李飄香，遍地麥浪，若金。乃不知，冬日如此之景，如此凄涼。期間旦暮，聞何物？唯有冷風吹。飛雪似楊花，有淚也流盡。花落人亡無人知。絮絮輕吟：帝王之心最情。
忽憶后主國亡，毋怪哉。無言獨上西樓，遙望金陵。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死于生時，凄涼，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無言。此情此景，不覺淚以沾滿裳，遂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