亙古
一
三百首在窗前，月亮同千年前一樣
讀到月光如水，窗欞凝霜。
院子寂寥似水，似你如水之秀心
一夜讀完。我于燈下枯坐——
晚風吹落樹葉，石桌寂寥
——亙古如是
二
大雪落于江南，恰似柳絮迎風
想到柳絮與風便想到三月的江南
可是現在大雪封野
火爐中的火正旺，如窗外的雪
我放好兩張凳子。開始寫信
三
三月煙花，似臘月之煙花
我身披蓑衣手執竹篙，不知站在
江頭，還是江尾。
煙花在空中綻放，如白鴻之爪
我于煙花迷蒙處輾轉于三月
——總不見臘月
四
燈火闌珊處，花樹轟然綻放
——可臘月的風不知冷暖
從歲月深處吹來的風怎會有冷暖？
風歸于身后。身后煙塵無數
人來人往。你似一盞花，明暗不定
五
在歲月中綻放的，只是石頭
如燈籠，懸于高空之下
老樹開花。古道便不寂寞
——住進一粒石子的心中
在冰涼的夜空下，指引你的歸途
六
每一個安靜的夜晚，有月亮掛于樹梢
元宵已過。你可是又在院內蕩著秋千
時光行走于水上，明滅似那年的風
我在路上行走，沒有馬匹
只是時間近時，我定從娑婆處回來
——見你于樹下。
七
古原夕陽。黃昏就在山后
草正瘋長，只是人間見了白頭
此時的你卻還在輕笑
紅燭掩。如那一年的夜晚
數著一根根的青絲，把春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