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給那些細碎的時光
世界上很多事情,來不及開始,便已無言的結束。
我想寫一些話送給我過去的日子,現在的日子和將來的日子。有的時候,會想起溫庭筠的那首詞中的一句,“山月不知心底事”,裝作有小資情調的把它工工整整的抄寫在積累本上,假裝自己是一個像李清照一樣婉約的女子。好吧,其實我是個瘋姑娘,跟婉約這兩個字一點也搭不上邊。喜歡的詩人也是豪放不羈如太白,清俊灑脫如子瞻,瘋瘋癲癲如阮籍。
我們這個縣城里的學校,和很多小地方一樣,重理輕文,一個一千多人的年組,只有兩百多人在文科班,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理科,一點也不喜歡牛頓第二定律,不喜歡電離平衡,孟德爾雜交定律,眼看著理科成績一點一點的下滑,想做些什么去補救,可是我沒有辦法重新選擇,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你做出的決定沒有辦法更改。老媽總是說,理科沒有天分,學文也學不好。其實我很喜歡歷史,很喜歡那些厚重的文化典籍,只是因為學文科沒錢花,就把我學文的念頭全部打消。媽媽曾對我說,如果學文,你自己負擔全部后果。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帶著滿心的遺憾去了理科?
我想會的,因為,我太懦弱,不敢去與未知做斗爭,只能妥協。人類就是這樣可怕的一種生物,永遠沒有足夠的勇氣去直面自己的內心。嶄新的一年快要到了呢,窗外的雪仍然紛紛揚揚地飄落,只可惜,沒有人與我共飲了。
其實一直想說,抱歉,我有偏執狂,所以我不喜歡應試作文,不喜歡跟別人一起分享我喜歡的老師,喜歡的朋友就要天天纏在身后。只想成為獨一無二,挺傻的,真的挺傻的。或許等什么時候,我也會像樂天一樣擁有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的元稹當好朋友?那樣的話,我就能放開了吧?或許我不再有失落感的時候,不再拼命地想抓住一個人的時候,就能夠放下偏執了吧?
學校天天抓早戀抓得嚴,我一個人捧著飯盤在食堂里孤獨地坐著,東望望西望望,同桌的男生女生仍然在談笑風生。我不禁仰天感慨道,天哪,再嚴酷的法度也阻擋不住同學們對于愛情執著的追求。其實哪有什么真正的愛情,只不過是年少的沖動,我總感覺長久不了。每每這樣說,總會遭到同學的吐槽。以前班級的同學,一不高興了就我們分手吧,沒過兩天又和好,這樣子的吵吵鬧鬧已經習以為常。記得剛上高中的時候,校園里成雙入對的男女還讓我看著頗感不爽,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學校查收言情小說,說早戀是超友誼關系,言情小說起到了不可抑制的推動作用。一時間,小說幾乎絕跡。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無論怎樣,還是有同學飛蛾撲火的在高壓政策下表白。張愛玲說早開的花兒終究是要敗的,對此,我不能說對也不能說錯。只是一個人抱著一厚摞的書在圖書館后面行走,看到男生女生在角落里站著,重復著言情小說里的情節時,突然感覺是那么無趣,無趣透了。
人心總是浮躁的可怕,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一大堆禮物,一些讓我無可奈何的卿卿我我。
記得年組里有一個女生過生日的時候,身后的男生捧了兩大箱子的禮物,為她點燃了煙火,一時間引得年組的同學們都紛紛羨慕不已。我都查不過來她和多少個男生在一起過。這樣子的年少,哪有什么真正的愛戀。我和同桌不停的吐槽,土豪啊,拜金女啊。我不敢說那個女孩子將來是否還會記得有人為她放了一場煙火,我只知道,她會忘記那個男孩子的樣子,然后平靜的過一輩子。
我也曾想過,如果在這樣子的年少去瘋狂的喜歡一個人會怎么樣?想過,但不敢去做,因為我承擔不了那樣子的沉重。因為如果是我,太過認真,太過執念,終究是得不償失的。像《最美的時光》里面的蘇蔓,我永遠都做不到。突然想起李清照那首雋永的詞,“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在這樣的時代,我開始想念宋代少女那一抹淡淡的情思,所有的少年與少女都應該把年少的驚艷偷偷的藏在心里,然后去懷戀,得不到的,就放棄吧,沒什么大不了。
就到這里吧,寫給我的時光,也寫給你,和我所有親愛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