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花開的聲音
曾經,對世間萬物,我覺得,有一雙慧眼自可看清它們的形,可我卻未曾嘗試,用心去聆聽,聆聽花開的聲音。
印象中的父親,只不過是個抽象的名詞,每次見到他,只是照例的稱呼,卻甚少激起內心的情感。媽媽曾戲稱他“神龍見首不見尾”,可在我只是滿腹的委屈:爸爸,除了工作,你的心里還有什么?
時間來到2019年5月,四川發生了特大地震,看著電視中的滿目瘡痍,一幕幕揪心的畫面,父親突然幽幽地說:“孩子,如果遭遇不幸的是我們,你餓了,我就把血給你喝。”低沉的聲音里是一種義不容辭的堅定,我驚訝地轉過身,看著父親那略顯疲憊的面龐,耳邊想著那堅定的話語,我的心驀地濕潤了,入冬后,我較差的免疫力使我患上了支原體肺炎,整日咳嗽,頭痛,身子感到輕飄飄的,沒著沒落。因工作忙到很晚的父親回到家,看到我的樣子,眉頭馬上擰了起來。“走,去醫院!”。一番檢查后,醫生說要用紅霉素,可這種藥已經脫銷,全營口市都買不到,我對父親說;‘不用了,用別的藥代替吧。“父親瞪了我一眼:“那怎么行”,于是,只聽父親不斷聯絡朋友,誠懇焦急的樣子是我很少看到的,我靜靜地感受沖擊心房的父愛。幾個電話過后,父親高興地叫道:“太好了”,目光中是如釋重負的欣慰,“我現在就去!沈陽二院有這種藥,你在家等我”“什么?沈陽?現在已經五點多,回來就得十點了。您別去了!”我央求到。可父親早已匆匆穿好衣服,下樓去了,我的淚水涌了出來,“父親,我怎么會以為你不愛我呢?好是何等濃烈而深沉的父愛呀!
時鐘的滴答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如此清晰,我也從未像今天這般清晰地讀懂了父親的心。
當父親踏進家門時,已經是夜里十點半了,我輕輕擁住父親,把頭埋進他的懷里。
花開無聲,歲月有痕;聆聽花開的聲音要用心,父親就是我心中永不凋零的愛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