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曇花,咫尺天涯
夜半春風醉人間,不是愁人不知寒;
籬邊桃紅梳秀發,只是朝露送曇花。
山水一段斷天涯,咫尺春夢三分淡;
流云煙雨相去晚,我自孤芳一片天。
——序
聽夜里風花渲染雪月無長,一闕癡寒醉在人間。轉眼,如遇曇花,次第的開,次第的落,消逝在多少惆悵且行且遠。而我,陌路在咫尺的天涯纖尋方向,那一條路塵封在情感深處,似乎很長。
借淡淡微光,靜看逝水流年,那些煙消云散讓多少容顏蒼老在千年的等待。我們都曾在尋覓中沉淪,也曾在無數的黑夜茫然,茫然著自己的歲月在寂寞里不知所蹤。是什么,讓數千年的夢想曇花一現,輸給了現實;又是什么讓你素手一揮,撕碎了珍藏已久的癡情眷戀。那時光,碾碎了多少流云煙雨,化夢為殤;湮滅了多少天長地久,誓言成塚。
坐依窗前,伴著稀疏的昏暗,撫觸著冰冷的窗紗,不輕易間便過了二十七年。那些苦澀回甘,抑或恬淡漸行漸遠,人生苦短,夢如輕煙,在歲月里清詞,在倔強里守望,匯散了季節,順其了自然。
無所謂徘徊,那些千華景觀,只不過是命運的一場盛宴。睜開雙眼,學會繁簡,華麗的醉倒,再睡二十七年。凝眸,些許傷感,抑或繁華看盡,紅塵沁在指尖,隨風,飛揚了傾慕絲弦,傾倒眾生的瞬間,曇花一現,不忍次第的轉身,看歲月剝落滿眼晶瑩的花瓣。
無所謂眷戀,清夜的魅影,只不過是晚風悠遠的詭異拖走黃昏的痕跡,閉上雙眼,一蓑殘夢,弱水三千。納蘭若容,欲述幽懷。初相見,此一生。暗然心動,微笑蔓延。
咫尺天涯,千峰輕韻,朝露無聲,曇花一現。轉眼,凋謝了誰的紅顏。牽著我雙手,讓我給你傾世溫柔,縱然畫地為牢,牢住你我最苦的等待,卻不曾遺憾,彼此傾心的瞬間。
雨歇微涼,零落花香,此情已成追憶時,二十年間夢一場。朝露春花,蝶舞輕揚,不知花間那瓣香。咫尺夢,寄天涯。
一闕清詞,寄向天涯的純粹。人去樓空,佇依流離輕風,淡笑間,余心若晴,若晴了半紙紅塵;慧心莞爾,黯自低垂,清詞纖影藉芳茵,只能無意下香塵。香塵滿地,朝露花間誰婉約。惜花須自愛,休只為花疼,為花疼了半紙夢,重到處,滿離憂。
曾幾時,習慣晚風襲衣,握筆拈花,任劃過筆尖的惆悵了復著空寂里的淡淡煙云。那些平平仄仄的古風滄桑陪我渡過多少回夢聚散的旅途。走馬觀花的風景如朝露曇花,傷感了多少肅穆的黃昏。就這樣不知不覺,筆尖下的歲月影匿著為自己塋就一座座成殤的古墓,只剩一篇篇祭奠紅塵的空紙。
曾幾時,淡淡文字里情愫著多少陌上花開的緩遲,太多塵埃在暗香沉靜的朝露搖曳起舞。如若,那半卷相聚今生的天書仿佛撰寫著前世的緣分,只是沒有了一見如故的心情。書卷的題記只是一絲安靜,一絲浪漫,一絲迷離。
曾幾時,我沉迷于一段話語,讓我的曇花至今還在無我無她地盛開。陌上花開,人生若只如初見,與誰初見又有什么關系。緣分并非上天安排的際遇,只是叮咚木魚敲出的回音,似一季花開的聲音,裊繞在季節輪回的旋律。我曾與誰初見,無需太多語言;如若一場春夢,幾度徘徊在夢想門外,靜候陌上花開,遠的、近的,都只是一種習慣。
多少年前,那些情竇初開的羞澀,四季都是春天;多少年后,一首情歌,即變得如此平淡。我用盡全力讓時間的分針停滯不前,卻無法控制暗藏的時針,依然悄悄的旋轉。一世容顏顧傾誰的人城,誰的人國,卻也如次第曇花,惜花爛漫間蒼老了誰的等待,碎了一地的若言湊不回昨天。
思緒終歸現實,沒有太多茫然凌亂的概念。抬頭望望細雨蒙蒙的天,依舊如初纏綿。朝露曇花一現,咫尺天涯的聲音,也不是很遙遠;春風揉碎一樹花香,氤氳著飛揚的思緒彌散開來。有心的人,不在乎距離;無心的人,不在乎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