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安好
在時光嶙峋處尋找可以踮腳的石頭,驀然回首,昔日的一切蜿蜒縹緲,本以為會刻骨銘心,不曾想哪怕是記憶深處也會悄然褪色。
如今,莫名憶及,總忍不住重新拾掇這些容易遺忘的瑣碎。
猶記得那一年花開半夏,命運的齒輪悄然轉動著,來不及蛻去的青澀便不期而遇,在那間狹小的宿舍里留下了彼此稚嫩的情誼。
那一天,她一頭利落的短發,額前細碎的劉海仿佛擋不住眸中的遠方,藍色t恤衫白色短褲,單手扠在褲兜里走進教室。這樣的她有著莫名的吸引力,讓人過目難忘。值得慶幸的是,我與她竟在同一個宿舍,更幸運的是,她與我擁有同一個姓氏,緣分有時便是這般微妙。
既是緣分至于斯,何意相辜負。
有人曾如此評價我們:你們一個似火,一個如冰。卻不想兩條平行線從此有了交點。
偶爾的夜晚,滿天零碎的星辰俯瞰大地,肩并肩漫步于寬敞的校道上,彼此訴說著各自的趣事,哪怕是即將到夜修的時間,哪怕是彼此還有事情要做,只是那時的我們都還未諳世事,沒有所謂的趕時間、耽誤彼此,只知道隨心所欲,單純地想要留住這份情誼。
一起作詩,一起做題,一起復習……多少個一起穿插了我與她的無數光陰。
后來啊,即使是形影不離的兩個人也有磨擦,其實,更準確來說,正因為形影不離才更會有磨擦。也許這便是所謂的刺猬效應。
一個鋒芒畢露,一個鋒芒內斂,為了所謂的自尊將彼此傷得遍體鱗傷。
當初是我先靠近她的,最先提出將這段炙熱的情誼冷一下的亦是我。依昔記得我是如此對她說的: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之間也許出現裂痕。她卻是如此答復:破鏡亦可重圓。地球是圓的就是為了讓失散的人重逢。
雖然那時的時候我很不想承認,而如今,我卻很清楚,是的我苛刻了。我對對這段本來就不易磨合的情誼過于吹毛求疵,而自己也從來都不懂得如何維護一段感情,亦不懂得怎樣去走出自己的世界。這幾年來,我一直埋怨命運總是隱藏著似有若無的惡意,不曾想是我不曉得知足常樂,一次又一次的錯過,卻能一次又一次的挽回。
三年的相處,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短到彼此來不及好好道別,長到彼此從相識到相交,再到相處,最后磕磕碰碰到相知,再好也莫過于此。
如今已是各分東西一年了,偶爾聯系時總是隱約想到曾經。既是知曉開到荼蘼花事自然了,唯愿各自安好,每當執筆臨冊時,能夠余一壺花香,讓我依舊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