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隨筆
南方天氣愈發易變,僅數時,已是第五場小雨。整個人因雨而陰郁,懶懶地,不想說話。理化暫且擱筆,打開電臺,聽戲子咿咿呀呀地唱曲。如是想,要是成績再好些就舒服些了。不用每天閉門修煉,拋棄了我那幾盆通靈性的白掌——她們知道我向往什么。
三毛有一個做拾荒人的夢,她的老師閱后大發雷霆,“陳懋平,你這是放屁!”我可以想象出她老師的罵語。于是我怕了,怕同樣的責罵。家中長女,身上被寄予多大的期望我自然清楚。于是我說謊了,我冠冕堂皇地說,我以后想當外交官。他們贊許地笑了,我低下了頭。
而我那可憐的,深深埋在心底里的夢,可曾對他人說起?
自然是有的,是只曾與要好之友稍稍提過,他們應當能理解吧。我語畢,她們也笑了,我從他們眼底看到了些什么。
也許當一個賣花的,真的很可笑吧。
我生平極愛兩樣東西,一是花,二是書。我在看過《傲慢與偏見》之后,就深深被湖區吸引,我希望坐在湖邊長椅上,遇見伊麗莎白與達西。給懵懂的他們獻上真誠的祝福,
我要開一家小小的花店,它既賣花也賣書。我可以在后院種一圃向日葵,或是在靠我窗邊的一小塊地上種幾棵玉蘭,最好是鵝黃色的。每當辛夷含笑,我可以對往來的人們說春天來了。我可以在柜臺上擺上最新鮮的矢車菊,對旅客說:“來,把幸福帶回家。”如果你需要推薦書,《理智與情感》是單身的首選,如果你童心未泯,《小王子》和《彼得潘》都是純真和美好的凝練。等天氣稍稍暖和,我把藤椅搬到門前,煮茗送與路邊的行吟詩人。
可惜夢醒了,父母呼聲又起,又執筆,與理化大眼瞪小眼。
寫些這些小文章,也只是為了尋個既愛花也愛書的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