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聲音,在記憶深處
夜已沉睡,風在呼嘯。沙沙沙,沙沙沙,樂音奏起。懷著一顆好奇的心,去尋那記憶深處的聲音。
家鄉門前那粗大的梧桐樹,盤曲的樹根上又添了一條裂痕。隨著新陳代謝,幾片略微淡黃的寒葉緊緊依傍著根,借著微薄之力,吮吸多一些的營養。樹下,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他滿臉皺紋縱橫交錯,卻又有絲微笑意。他依靠著大樹,靜靜的望著兒時的我盡情的玩耍。“慢點兒,別摔著咯,小心點兒!”他反復嘮叨著同一句話,不是招著那滄桑的大手。爺爺的嘮叨聲便在內心深處扎下了根。
天蒙蒙亮,泛著魚白肚的天空添上一縷紅色的霞光。半夢半醒下,耳邊傳來一些瑣碎的聲音:“這孩子,又蹬被子了,受涼了咋辦倒是?”他輕輕掩好被詛咒,撫了撫棉被,掩上門,便出門干活了。我是被爺爺叫醒的,一臉呆滯,揉揉那睡眼朦朧的雙眼走進了廚房。“爺爺剛才拿了兩個大玉米,可大可甜了!”他不時沖我笑。轉身將外套披在了我身上。“你這孩子,就是不聽話,又蹬被子,又不穿衣服,怎叫我們省心呀……”這一陣陣的嘮叨聲便根本就停不下來了,我一聲哀嘆,匆匆忙忙應付了下,伸手拿起一塊面包和玉米,便試圖想要逃出去玩兒。“往哪跑?你這孩子最不讓人省心了,沒一點女孩子樣兒,這前世啊肯定是個小子……”這便又像是撒亂的棉絮,風風火火地飄個不停,聽著日復一日的無節奏的嘮叨,耳朵里怕是也長繭了。
雖說爺爺的嘮叨經常無味單調,但有時也充滿著藝術之感,哼著小曲也不忘嘮叨幾下。
爺爺的黃梅戲便唱得一絕,咿咿呀呀的。見我又干“蠢事”,便會操著那小調嘮叨起來:“孫女你——不乖呢——叫你爺爺我好生傷——心……”
望向窗外,回想起這種種畫面,耳畔便又會想起爺爺那陣陣的嘮叨聲,會時不時傻笑。而如今,確實空虛的。爺爺離開了,他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他邁著匆匆地腳步離開了我,留下了一堆的叮嚀。此刻,我內心的酸楚便涌上心頭,緩緩地淹沒我不舍的內心……
內心深處,有一種聲音,它叫愛的嘮叨與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