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吹走的故事
北國之秋確實來得輕,也來得靜來得清涼。在我生活的地方,秋風吹起時不含一滴雨露,吹得皮膚干燥得像枯黃龜裂的大地,水分盡失,連眉目間尋不得幾絲生氣。而秋雨來臨前又沒有任何的征兆,一來便是寒意重生。有時在陽光的暖意中行走著,忽然飄來一片烏云,秋雨便悄然來臨了。時光剪碎太多片段,流年滄桑太多的回憶。初秋的時節,我試著拼湊那些光影,而我卻怎么也不能。風起時,飛花如雪飄落,我輕舒皓腕,緩舞一地美麗哀愁。一種柔軟的溫情便在山水間迤邐綿延,在時光的兩端,在你我之間涌動。而我只有拿起手中的筆,把記憶中的心事凝結成一句句詩。一行行傷詞,刻在掌心的花瓣上,任風輕輕地吹來。
北國之秋特別來得清涼,還沒來得及趕的上冬天,卻已經寒風刺骨了。我喜歡秋夜的情懷,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徘徊,沒有任何的喧嘩,就這樣、慢慢地,慢慢地行走。不難想象到了冬天還真會有那種:“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景象和氣勢。想起那文人們追念秋,秋似乎已經寄托以情。看著街道的路燈映射出我冷冷的身姿,不知勾勒出幾許的黯然。在一個熟悉的城市里,卻不曾留下我熟悉的背影,那些行云流水的日子里,我早已厭煩了幾多,可我又發覺那才是我無憂無慮時光。
從踏上人生這一刻,種種事物,已讓我的思緒把秋天變得了模糊不堪,從遐想到經歷,再到至今對秋天的感慨。我依舊如此的卑微,掀開昨日對秋天已久的情感,泛黃的紙張不知記載了多少關于金秋曾經的篇章。不知不覺中那金黃色的葉兒已經把北國的秋天給出賣了,葉兒出賣得很徹底,把北國這文人一向在筆下的“金秋”表現得是淋漓盡致了。要說好朋友,那么葉子的確不是北國之秋的好朋友,但葉兒把北國之秋裝飾得無比美麗。合上書頁、那么這本書就是我至今的歷程,我的歡顏和傷感收錄于其中。待到年暮蒼老的時光,翻開這些金秋里年少的故事,細細的去品讀當初秋天的唯美,我想那時一定會很回味。
在黃昏淡淡疏疏的光影中,黑夜展開羽翼悄然翔起,手上的琴弦便不自覺地流淌出了傷感的節奏。情隨景遷,然而流年變換,誰的影子總是圍成了誰的同心圓?落葉輕輕飄動,帶著我那無比的思念,落下的是我那苦苦的沉思。歲月悄然逝,聽逝雪葬花聲;流年彈指揮,看庭前筆墨著。瘦了的枝丫上平添幾片殘雪,暈開了一卷雪白。村莊也在這樣的風里不說話,靜默地看著,任瓦上的雨滴打在白楊的葉上。這樣的風來得快去得也快,白楊還未來的急抬起打焉的頭,太陽已經從山的后面照來,滿山的枝葉就閃著晶亮的光了。在這樣的光里,枝葉卻也翠綠欲滴,風也變柔了,搖擺著葉。都說秋是一個收獲的季節,現在才明白收獲的意義,不僅是付出的回報,也是冰雪來臨前的準備。
我一人站在陽臺上感受著這北國的秋,我的情思零落成遍地殘紅,飄飛在世俗的塵埃中,隨我的青春一起埋葬在歲月的洪荒里。說到底,我大抵還是不喜歡這初秋的涼,涼中缺少炎熱后爽快,卻有些干燥和薄寒。在清幽的秋色里,你在我心上安眠。我的心上有一處高山,靜靜流下一脈飛泉。長風自天外浩蕩而來,吹過我靜好的精神家園。我的愛化入無垠的天籟,開出遍野繁花。寂寂伊人,落落空庭,雙燕,柔風,落花,微雨,一切還似舊時天氣。飛不過滄海的蝴蝶,折疊起自己的翅膀,靜看彼岸開遍荼蘼,任風吹亂了年華。風吹云散,花飛夢斷,在你離去的瞬間,一切已是滄海桑田。
吹著晚風,一個人靜靜聆聽,任風輕輕地吹來,也帶走我記憶中的感傷,待花逝去蹤影,情愫便若風煙般淡了點痕跡。看著那金黃色的葉子,加上那刺骨的寒風,但我似乎沒感覺到刺骨,只是呆呆地看著那窗外的景象。那金黃色的葉兒在那刺骨的寒風中,任風輕輕地吹著,有的像醉了酒似的搖搖擺擺地飄落到地上,帶著一份沉思。有的葉兒似乎已被那柔和的風兒給迷住了,竟在空中隨風飄蕩,似乎已對這風兒有種說不出的眷戀。慢慢地飄著飄著,漸漸地竟向遠方飛去,似乎是要幫著把我那份思念帶給我遠方的親人朋友。
我知道,夜風吹來的時候,村莊將于大山融為一體,風吹走的故事,又會在村莊里回蕩,那點點紅亮的燈火是村莊的過去與未來。滿山的山花爛漫,柔風過處,低頭拈一朵淺笑的花,一縷溫柔在心中輕輕搖曳。我將你安放在心中最靜謐的角落,綻放數枝清荷,蕩起一池微微漣漪,與你溫柔相對。這些故事圍繞在村莊的上空,村莊因此永遠不會老去,無論風怎么吹。“寂寞的人總會想起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人”,這話何嘗不是呢,我想我的故事有著太多傷感的情節了,以至于我還找不到可以讓我留戀一生的畫面,而故事中的那些人,我卻一一的可以記起,伊人殘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