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晨
進入九月的中間。早上起來,開始感到有絲絲涼意沁入身體。秋涼像是微涼的你。
天色開始不像盛夏時節那樣明朗刺眼,又適逢陰天,暗云一片片擁擠在頭頂,恣意地在萬里之外奔騰涌動,一點點地蘊集著雨水。
上班時走的寬寬的路面也蒙著潮氣,顏色黯淡。路兩旁的欒樹,它的花紛紛地落,鋪了一地黃,經著踩踏,漸漸失了原有的清芬。路上行人稀少,空氣里,塵世的聲音還未喧嘩起來。偶爾,樹的另一側有車輛擦風而過,聲音像來自敻遠遼闊的海面。這樣的一個秋晨,這樣的一個氛圍,讓人情緒沉沉,混沌不開。
路邊的草尖上,朝露未晞,沾濕了我裸露的的腳趾頭。涼氣順著肢體,驚了混沌。
我揉揉酣睡醒來不久的朦朧的眼睛。看清了,那流淌著云朵的天宇,正在偷換年華。她悄悄拿走了和風細雨、儀靜體嫻的春,帶走了洋溢活力、動如脫兔的夏。我怔怔地看著她換上了另外一種面孔,她睥睨我一眼,那眼尾的瞳孔,漫不經心地散出一種好冷艷的光。
寒意生發,靈秀的韶華,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