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后感(精選12篇)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后感 篇1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是捷克著名作家米蘭?昆德拉的代表作。去年第一次讀它的時候,居然深感不安和迷惑――那是一部意象繁復的作品,字里行間閃爍著許多“不解之辭”――我的明白力居然很難渡過它艱深晦澀的語意之河。懷著自我挑戰的心理,今年暑假又認認真真地把它重讀了一遍。重讀此書,卻給了我完全不一樣的感受――好像我從來就未曾讀過一樣!那是一座感性與理性縱橫交織起來的神秘幽深的城堡,看似簡單的感情故事,蘊含著豐富的哲理思辨,閃爍著耀眼的思想的光芒。作者用譏諷幽默而冷靜的筆調,剖開人類生命的外衣,探索靈魂的秘密,揭開人性深處隱秘的真相,展示了社會動蕩和命運沉浮的人生圖景,揭露了人類“媚俗”的天性。讀罷掩卷,我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幅現代主義的三維立體圖畫:破敗的城市、游行的人群、纏綿的肉體、憂傷的眼神-----這一切雜亂地交織重疊成灰色的夢境,而這一切夢境的背后,則隱約可見無比溫馨靜謐的遙遠的山村圖景,那里斜陽暖暖,牧歌悠然。
這的確是一部值得反復讀的作品。它就像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樹,以我淺陋的明白和愚拙的筆觸,如果勉強能觸摸到它的三兩片輝煌的樹葉,也算很僥幸的了!
一、輕重之間
“如果我們生命的每一秒鐘得以無限重復,我們就會像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一樣被釘死在永恒上。這一想法是殘酷的。在永恒輪回的世界里,一舉一動都承受著不能承受的職責重負,這就是尼采說永恒輪回的想法是最沉重的負擔的緣故吧。
作家在小說開頭第一章,便以一個哲學家高深莫測的姿態,拋出了尼采的“永恒輪回”說,并以大段的哲理思辨使我不得不陷入關于重和輕的凝重思索。
“重便真的殘酷,而輕便是真的美麗?”
“最沉重的負擔壓迫著我們,讓我們屈服于它,把我們壓到地上。但在歷代的感情詩中,女生總渴望承受一個男性身體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負擔同同時也成了最強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負擔越重,我們的生命越貼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實在。
相反,當負擔完全缺失,人就會變得比空氣還輕,就會飄起來,就會遠離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個半真的存在,其戶外也就變得自由而沒有任何好處。
那么,到底該選取什么?重還是輕?”
是的,究竟該選取什么?重還是輕?直到小說結尾,這個問題依然懸而未決……或許這是個連作家本身也尚未找到答案的人生謎題吧?我只能試圖從作品的主人公身上,尋找作者思想的蛛絲馬跡。
二人物小像
托馬斯――原為布拉格著名的外科醫生,生性自由,以交往眾多情人為嗜好,同時深愛著特蕾沙。蘇聯占領捷克后,攜特蕾沙流亡瑞士。后又為了感情重返布拉格。曾因政治迫害淪為玻璃清洗工,又在環境重壓下隱居山村,當了一名卡車司機。他一生漂泊,不斷地在生命的重與輕的漩渦中掙扎。最后與特雷莎雙雙死于車禍。
特蕾莎――一個柔弱,忠誠,純真,善良的女子,一個不斷審視自己靈魂的感情信徒。原為布拉格附近某小鎮鄉村酒店的女招待,后為布拉格某新聞圖片社的攝影記者,托馬斯的妻子。深愛托馬斯,不堪承受由于托馬斯的不忠帶來的嫉妒和痛苦,生活在噩夢和眩暈之中。也是一生漂泊,由小鎮來到托馬斯的城市布拉格,之后流亡瑞士,在感情的痛苦折磨中離家出走回到祖國,然后和托馬斯一道隱居山村,做了一名牧羊女,最后和托馬斯一齊死于車禍。
薩比娜――布拉格年輕的女藝術家,托馬斯的最重要的情人。弗蘭次的崇拜對象。思想自由獨立,生性叛逆,反對媚俗。她不斷地背叛原來的位置:背叛家庭,背叛父母,背叛祖國,背叛感情,拋棄了深愛她的弗蘭次;她不斷地叛己所叛,最后到了無可背叛的地步。她的生命無限輕盈,了無分量,沒有何牽掛和職責,像漂浮在半空中半真的存在。她不停地流浪,從布拉格流亡到日內瓦,然后到蘇黎世,最后到美國和一對喜愛她的畫的老年夫婦生活在一齊,而不久那對老年夫婦也將離開她到自己的女兒那里去。在無盡的背叛和漂泊中,她感受到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的殘酷重壓,在無限凄涼孤獨和憂傷中,渴望著一扇遙遠的童話中亮著溫馨燈光的窗戶。她是四個主人公中唯一存活下來的人,也是最悲慘的命運的犧牲者。
弗蘭茨――日內瓦某大學的教授,夢想主義者,英俊健美,思想單純,熱衷于一切政治戶外,崇拜并深愛著薩比娜。曾為了追求薩比娜而離開不愛的妻子,在薩比娜不辭而別之后,他又把年輕的女大學生當做薩比娜的影子,最后為了縹緲的感情幻想投身到支援柬埔寨的國際醫療隊伍的“偉大進軍”中。他加入到“偉大進軍”的理由也十分富有反諷意味――正因柬埔寨和薩比娜的祖國都是同樣遭受被侵占的厄運的國家,他想:如果薩比娜知道他加入到支援柬埔寨的偉大進軍,必須會感受到他對她的祖國遙遠的支持和同情,她也就會因此而高興的!當他最后從寄托在“偉大進軍”上的感情夢想中幡然醒悟的時候,卻不幸被砸死于偶然的搶劫事件。
三、托馬斯-----重與輕博弈中的真實存在
“托馬斯站在寓所的窗前,茫然地望著對面樓房的墻”。-----他在腦海里回憶著和特蕾莎相識的情景,并反復思忖著:究竟該選取什么?是理解特蕾莎來和她一齊生活,背負起感情之沉重職責,還是繼續享受以往的自由輕盈?這是故事一開始作者為我們描述的場景。而且這一場景在小說中意味深長地反復出現了多次。
“人永遠不知道自己該要什么,正因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和前世相比,也不能在來世加以修正”。
因此,每當他面臨生命中重與輕的抉擇的時候,他都會這樣茫然無措,猶豫不決。事實上,托馬斯短暫的一生的確是在重與輕的抉擇和傾軋之中渡過的。他是布拉格的著名的外科醫生,原本活得自由灑脫,自從愛上特蕾莎之后,身上便背負起一個女生全部的愛的重量和職責,這重量使他不堪重負,不斷地下墜,下墜,像一片空中漂浮著的飛絮被雨水打濕,墜入地面,和大地融為一體。他的生命也因此被賦予了好處。在他的觀念里,靈魂和肉體是截然分開的,他追逐眾多女性的嗜好絲毫不會損害到他對特蕾沙獨特而深刻的愛。一方面,他深愛著特蕾莎,認為特蕾莎是“漂在涂了油脂的籃子里的孩子,偶然漂到了他的床榻之岸”,他對柔弱的特蕾莎有著深刻的同情和“無法表達的愛”。另一方面,他又不肯放下以往自由不羈交往眾多女友的生活方式,不斷的背著特蕾莎和其他女友約會。他生活在特蕾莎因嫉妒無助而產生的痛苦的噩夢的纏繞中,穿梭在謊言和感情之間,對自己不忠的內疚,對特蕾莎的同情憐憫以及深刻的愛,交織在一齊,構成一股強大的漩渦,把托馬斯這葉自由飄蕩的輕舟,一次次不斷帶入命運的深谷。
托馬斯追隨離家出走的特蕾莎從日內瓦回到祖國,就應是他繼流亡瑞士之后命運的一次重大轉折,也是他在輕與重之間抉擇的最為顯著的例證。我在想,如果在特蕾莎出走之后,托馬斯沒有回布拉格找她,而是留在日內瓦繼續“風流”他的“韻事”,享受自由甜美的生命之輕盈,那么他的命運必須會是另一番完全不一樣的圖景。我們也就不會看到小說結尾的悲慘結局了。事實上,當他又一次徘徊在輕與重的十字路口,站在寓所的窗口茫然地望著對面樓房的墻,他內心深處卻反復重復著一句貝多芬的樂句:非如此不可!為何“非如此不可”?這可能就是他靈魂深處的聲音。在特蕾莎離開他的最初幾天,他一個人流浪街頭享受自由空間的短暫的甜美,但他無法再去接觸任何一個女性,他的腦海里總是浮現出特蕾沙無限悲哀的眼神和痛苦的表情。他在心里感受并放大著特蕾沙的痛苦,他無法擺脫特蕾莎的柔弱對他精神和情感的強大控制,他無法承受離開特蕾莎之后的“生命之輕”。于是,他放下了輕盈的生活,重新回到祖國,回到了特蕾莎身邊――他選取了“重”。
特立獨行的托馬斯在無限自由輕盈的生命狀態下,被一次又一次地拖入命運“重”的泥潭,而這“重”的泥潭,除了他的感情之職責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根源,那就是強大的無法抗拒無處可逃的社會動亂和“政治黑暗”。作者似乎在告訴我們,平凡的個人在社會政治的強大漩渦中無異于一只弱小的螞蟻,個人的生活在無序癲狂的國家機器的碾壓之下會被輕而易舉地碾成粉碎。他厄運的開始源自一封影射當局的信件:希臘神話中的俄狄浦斯在完全無知無覺的狀況下,犯下了弒父娶母的大罪,當他知道真相后,深感罪孽深重,無顏面見世人,于是自挖雙目,流亡他鄉,以殘酷的自我懲罰來為無知犯下的罪過懺悔。難道無知者犯下的罪過就不該承擔職責嗎?一些蘇聯共產黨當局以“當時什么也不知道”來搪塞以逃脫罪責,他認為是就應受到譴責的。就是這樣一封對他個人生活看似“無關緊要”的信件,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于是,他由一名外科醫生變成了街頭的“玻璃清洗工”。
然而,使他寫下這封信的動機是什么?是對政治的單純熱衷嗎?我覺得不是。以托馬斯特立獨行的個性來看,他是“媚俗世界的惡魔”,他是不會熱衷于政治的喧囂去參與什么激進言論的。使他寫下這封信的更為隱秘的原因,來自他那“危險的比喻”,這同樣關乎他的感情。
他無數次的深刻地感覺到,特蕾莎是一個被放在籃子里順水漂來的孩子,有一天偶然地漂到了他的床榻之岸。是他收留了她。這個危險的比喻使他對柔弱的特蕾莎產生了深刻的同情和無法表達的愛。這難道不是命運?而俄狄浦斯這個希臘神話中的贖罪之神,不也正是一個被放在籃子里順水漂來的孩子嗎?這和特蕾莎有著多么致命的相似!因此,有一天當托馬斯偶然在書架上翻到《俄狄浦斯》這本書的時候,又聯想到了那個致命的比喻。于是,鬼使神差地寫下了那篇改變他命運的關于俄狄浦斯的文章。我想,這就是所謂的“命運的陰謀”吧?于是,當他以知識分子的率真和孤傲拒絕在脫罪文書上簽字的時候,他被政治巨手緊緊攫住的命運便不可逃脫了。于是,他失去了醫生的優裕生活,成了玻璃清洗工。
那個時期,布拉格正被籠罩在斯大林的“共產主義戶外”的紅色恐怖中。大街小巷到處是政治話語的喧囂,每一個生活的角落,似乎都有秘密警察的耳目,人們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似乎有被監視偷拍錄音作為反動證據的危險。日復一日,人們惶惶然生活在這陰云密布的異常沉重的政治高壓下。然而此時,托馬斯的生命居然以空前的“輕”的形態展現出來。正因他最后卸掉了多年來一向鄭重地信奉并身體力行的醫生的“拯救人類生命”的神圣使命,一身簡單,一如繼往甚至更為“狂熱”地投入到探索不一樣女性的“事業”中,“用生命的解剖刀剖開不一樣女性身上的那神秘的百萬分之一的不一樣”,樂此不疲。
這真是一支“重”與“輕”合奏的別具意味的的人生回旋曲!
當政治的混亂和社會的黑暗代替了人道和禮貌,當“政治媚俗”堂而皇之地躋身博愛民主的殿堂,渺小的個體,只能掙扎在不能承受的“重”與“輕”交織的漩渦中。我們很難用道德家的眼光來評判他,――——托馬斯,在他身上,實在是存在太多的“卑劣”――放浪,好色,不忠,欺騙,他有著一切被道德君子所不恥的“無恥之徒”的特性,然而在他身上,同時又存在著正義,善良,仁慈,悲憫,率真,清高,自由等許多能夠稱之為“完美”的東西。他是一個在生命之“重”和“輕”的博弈中苦苦掙扎的真實存在。作者對他未加任何道德的評判,――在道德沉淪的世界,“一切都被預先諒解了,一切也都被卑鄙地許可了”。
五生命是一張成不了畫的草圖
“沒有任何方法能夠檢驗哪種抉擇是正確的。正因不存在任何比較。如果生命的初次排練就已經是生命本身,那么生命到底會有什么價值?正正因這樣生命才總是一張草圖。但“草圖”這個詞還不確切,正因一張草圖是某件事物的雛形,比如一幅畫的草稿,而我們的生命卻不是任何東西的草稿,它是一張成不了畫的草圖。”
小說主人公的杯具,不僅僅是他們所屬的那個時代的杯具,同時也是我們許多現代人的杯具。或許,作者正是在托馬斯他們的身上,寄托了自己對人生無限未知可能性的探索吧。當看到小說結尾,我已經不能簡單地微笑,一縷深切的悲涼從遙遠的天際襲來。
正如作家所感慨的那樣,生命的初次排練便已經是生命本身,生命永遠是一張成不了畫的草圖!生命之畫圖是如此的潦草,還未來得及修正,也根本沒有機會修正,就畫完了匆匆的那一筆。也許一切的結果,無論暗淡還是輝煌,都不值得追悔或者贊嘆,一切的抉擇也沒有什么正確和錯誤的區別,那只是一道生命的軌跡,正因對于我們所選取的道路,我們根本沒有機會比較其優劣!而使我們務必這樣走的理由,便是無數偶然表象下的必然,是你命中注定的“非如此不可”。“這非如此不可”是加載在我們身上的一道命運的符咒,那或許就是你最想要而不能得到的部分,是你內心真正的渴望。我們總是會在一個地方反復犯著相同的錯誤,反復重演著同樣的杯具,我們正是從這反復重演的杯具中,看到了自己生命的潦草畫圖,看到了自己的本性。它無關道德,只來自人心。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后感 篇2
最近,讀捷克作家米蘭·昆德拉的小說《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作者對人生命運與價值的思考,使我深受啟發,像解開了一個困擾在心中多年的迷團,頓開茅塞。我長噓了一口氣,不由地感嘆:人生原來如此完美又是如此無奈!
在米蘭·昆德拉看來,人生是痛苦的,這種痛苦源于我們對生活目標的錯誤把握。世界上許多人都在按自己的方式發奮追求,而生命正是正因追求而變得庸俗,人類成了被“追求”所役使的奴隸,無論是放浪形骸,還是循規蹈矩,最終都在無休止地重復著前人,因此,人類的歷史只剩下兩個字——“媚俗”。
書中主人公托馬斯一向在固執地拒絕著“媚俗”,對感情的追求也是如此。他不可遏制地愛上了特麗莎,但不愿做家庭職責的附庸,更不愿像別人一樣甘于平淡地生活,去愛。他用很不負職責的不得已的方式向情人證明:我愛你,但我不屬于你!他不斷地與別的女生偷情,迫使所愛的人不固守自己,能給自己自由。但是,當他感到了自由,感到了失去職責的“輕”的時候,很快變得空虛難忍,他發現,承擔一份家庭職責的“重”對生活本身何等重要!
追求感情如此,對物質對事業的追求也同樣如此。薩賓娜是一位畫師,她堅決反對“媚俗”,認為堅持人的個性是最主要的,反對用不擇手段的方式去追求金錢和名譽。但是,當國家動亂,她被迫逃亡到異國他鄉生活沒有著落時,也只好理解他人的同情,用高價賣出她的那些畫得并不出色的畫,賺取較高的利潤。她親眼看到,人們聚會、游行,反對戰爭,聲援弱者,這是極端消除了個性的行為,這是“媚俗”,但這又是愛國、正義之舉,是難以調和的矛盾。
人要是天生就具備了“輕”的一切條件,又會怎樣呢?弗蘭茨就是這樣一位年輕人。他出身良好,才華出眾,有穩定的事業與家庭,頗有名望。該有的都有,而且來得很容易。但是,他覺得生活太“輕”,他同樣不能忍受,他強烈地向往反抗,向往在苦難中掙扎奮斗吶喊的那份激情。于是,他糊里胡涂地參與游行、示威、呼喊,令人難堪的是,一切發奮像堂吉阿德愚蠢地與風車搏斗一樣,結局徒勞無益,令人啼笑皆非。
這幾位年輕人“追求”與反“追求”的矛盾,道出了人生本身的荒謬與悖論:每個人都有生活的目的和理由,但每個目的都有本身的空虛,追求感情時怨恨多于歡樂,追求名譽像水中月鏡中花一樣遙不可及,追求錢財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透過種種幻覺,米蘭昆德拉感到,也許這種“追求”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我想起了《紅樓夢》中跛足道人唱的《好了歌》: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金銀忘不了。終身只痕聚無多,待到多時眼閉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嬌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兒孫忘不了。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這首《好了歌》,寓意是“世上萬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須是了”。它暗含了西方悲觀哲學家們持久的堅持:存在即痛苦,若要不痛苦,須是不存在。
而世界上有那么多“忘不了”的人們,意識不不到生活的荒謬性,“反認他鄉是故鄉”,
沒有悟透“好”和“了”之間的真諦,到頭來,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我們身邊的人生,那些為著庸俗的目的而掙扎的平庸的生命,為了“功名”,為了“金錢”,為了“嬌妻”,為了“兒孫”,終生忙碌,義無返顧,到頭來,一切都是虛無,一切都是空幻,一切是一場“空”!
恰如《圣經》中所描述的:“銀鏈折斷,金罐破裂,瓶子在泉中損壞,水輪在井口破爛。”
這種被動的“了”,不是好,是嘆息,也是諷刺,是對那么多“忘不了”的人們的致命諷刺。人在欲望中掙扎,永遠不得解脫,差不多是“把石磨套在脖子上,丟到海里”,在欲海中持一塊磨盤而活,可悲,可嘆的人生啊!
但是,我們仍然在忙碌,仍然在追求,永不停止奮斗的腳步。正如明朝詩人楊慎在《三岔驛》中寫的:
三岔驛,十字路,北去南來幾朝暮。
朝見揚揚擁蓋來,暮看寂寂回車去。
今古銷沉名利中,短亭流水長亭樹。
大街小巷,長亭短亭,碌碌紅塵,人來人往。得意之徒,失意之人羈絆于名韁利鎖,永遠在奔波勞碌,沒有誰能真正停下來。
也許,這正是人生的杯具所在。我們的“向上精神”本源于愚昧,我們的“進取心”來自無知,而盲目的進取心又至少給了人生一個“重量”的感覺,使人生似乎有了“好處”和“滿足”,正如在“三岔驛,十字路”上“揚揚擁蓋來”的得意之人。但實際上,盲目的動力最終只能造就出一代又一代盲目的自我,看起來似乎幸福,卻是本質上的空洞。個性是,當“追求”本身都值得懷疑時,人生便會陷入徹底的空虛中,失去任何“重”壓的人生之“輕”,使一切的滿足感蕩然無存,自我便無法再支撐了。人生的命運都是如此無奈,如此令人憤怒。
人生是如此無奈,一心想羨慕神仙,想擺脫功名、金錢、嬌妻、兒孫之“重”的困擾,但生命又不能承受擺脫困擾后的失重之“輕”,生生世世在這個永恒的杯具中重復,再重復。
既然如此,人到底就應怎樣應對這似乎無法擺脫也似乎無法選取的生存處境呢?
中國作家林語堂在《中國人》中認為:既然人的“追求”和追求后的“滿足”都是一種空虛,那么,“回歸自然”是一切美和幸福的永遠源泉。人的一輩子就應思考如何怎樣真正的活著,而不是謀劃如何發展;就應珍惜此刻的時光盡情享受,而不是去奮發勞動;應養精蓄銳以備他日之不測,而不是發揮自己的精力。
同樣的困惑在法國散文家蒙田心中也同樣存在,但他反對虛無主義,提倡人總是就應有點精神的。他在《蒙田筆記》中認為:“糊涂的人一生枯燥無味,躁動不安,卻將全部期望寄托于來世,這本身違背了生存的好處。生活樂趣的大小取決于我們對生活的關心程度,而不是任何外物的影響。只有自己才是生命的主宰。我們的生命是自然的恩賜,它是優越無比的。如果我們覺得不堪生之重壓而虛度此生,那也只能怪我們自己。人如果沒有必須的目標和追求占據、約束心靈,心靈就會到處漂流,入于幻想的空泛境域里。靈魂沒有目標,就會喪失自己。即使在閑逸時,也不能讓靈魂喪失目標,要不然,最終會導致無數妖魔、怪物,無次序、無目的,一個個接踵而來。”
生命的價值和好處在于過程,在追求的過程中有了幸福感和滿足感,也許,這已經足夠了,何必在乎其終極好處上的得與失呢?
看來,還是要勇敢應對生命之“重”,而不是避“重”就“輕”。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后感 篇3
人們時常感嘆生命的沉重,總有一種不堪重負的感覺,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是因為相信生命可以永恒輪回嗎?人們總是認為今日的選擇或者是現在所做的事會對以后抑或是將來甚至來世都會有著深刻的影響和必然的聯系,所以,當我們面對眼前的事情并且作出選擇的時候,才會患得患失,憂慮重重,使每一次的選擇變得沉重,以至于使生命也變得沉重。那么,事實上又真的是這個緣故嗎?其實世間并不存在永恒輪回,生命只有一次,并且從一開始,它就頭也不回地向著終點奔去。只有一次等于一次也沒有,只活一次等于一次也沒活。
人的一生是一張永遠不能成為正式作品的草稿,是一場永遠不能正式登上舞臺的彩排,生命屬于我們只有一次,到頭來,我們自己是無法通過比較來檢驗出究竟哪種生活方式更正確。于是我們沒有必要把每一次的選擇都看得那樣的重要,那樣的沉重,我們盡可以做一個凡夫俗子,隨心所欲地去享受生活的輕松,然而,真的能夠這樣嗎?也許有的人真的可以,但是,也還是會有一些人難以承受這種生命之輕,有甚于生命之重,正如文中的醫生托馬斯和他的情人薩賓娜,在他們身上,靈魂與肉體是相分離的,肉體能盡享的輕卻使靈魂感到莫名的沉重。
賞讀這一段時心情很壓抑,米蘭·昆德拉的文風類似于張愛玲,筆鋒直指人類最原始的欲望,直接、犀利。可人們卻不得不承認這些欲望的真實和無德。我想,米蘭要說的是:無德為輕,輕讓人們無法負載在生命的軌道上。特雷莎的媽媽——薩比娜年輕時很漂亮,有九個追求者。第一個最英俊,第二個最機智,第三個最富有,第四個最健康,第五個最高貴,第六個最會背詩,第七個曾周游世界,第八個會拉小提琴,第九個最有男子氣概。特雷莎的媽媽最終嫁給了第九個,不是因為她愛他,而是因為她和他不小心有了特雷莎。她不愛特雷莎,她一直在想另外八個都比第九個好。她在想她還沒有追求過別人,于是,她離開了最有男子氣概的男人,繼而去追求一個沒有男子氣概,犯過幾次罪,離過兩次婚的男人。她嫁給了他,從此,她開始淪落,漸漸失去美貌,變成潑婦。這段的印象是最深刻的。米蘭把九種特質分配到九個人身上,特雷莎的媽媽卻只能從中選擇一個。她誰都想要,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最需要什么。她不但逃避家庭,逃避婚姻,逃避情人,也逃避祖國,逃避革命,是個典型的背叛者。她的貪婪讓她來到一個一無所有的人身邊。她開始失去原本擁有的一切,失去美貌,失去生活品質,失去靈魂。當特雷莎把門鎖上,要求獲得自己最基本的權利的時候,作為媽媽的她暴跳如雷,這才意識到一切正在離她而去。她在用最后所擁有的母親的身份,幾乎是要挾著女兒留下。可一切都是徒勞,因為她從來都沒有承擔過生命中的責任,無論是對社會、對家庭、還是對親人。即便是她死掉也只是輕輕地一閉眼,不會有任何重量,她丟掉了靈魂。只有特蕾莎,雖然她沒怎么逃避,但她最終也只能在“卡列寧”的身上找到真正的不求回報的忠誠。那么這些逃避者的最終結果又將如何呢?當他們步入中年,一無所獲,認識到這種逃避的生命之輕是最難承受的時候,一切都晚了。生命,始終是永劫無歸的,不可以重新來過。因此,對一個有思想,有頭腦的人來說,逃避人生,逃避責任的最終結果只能是對于曾經的生命之輕,都將會是難以承受,也無法承受的。另一方面,米蘭所要傳達的愛情觀又是什么?“愛情”總是玄而又玄。曾經以為,愛情是純感性的東西,如果我們用太多的理性思維去思考它,那么愛情將不再純正。然而現在這種觀點幾乎完全被顛覆。愛情需要條件,需要理性的思考。我們要清楚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以此找個可以滿足自己需要的人,然后包容他的缺點,履行自己對對方的責任,這才是愛情。米蘭說,“負擔越重,我們的生命越貼近大地,它就越真實存在。”大概伴隨責任走過的愛情才是真實存在的愛情。寫到這里,才恍然發現,執著地追尋一個自己想象的人是多么地愚蠢,愛情亦或是在特別的時段遇到特別的人。
生活中,我們常常會遇到許多難以抉擇的問題,選擇據理力爭還是忍氣吞聲?選擇打抱不平還是熟視無睹?在這種情況下,這本書的確幫了我們不少忙,遠離輕松選擇刻苦,這不是自虐,是在迷茫中給自己力量,就像托馬斯念著這句話離開醫院去波西米亞找特雷莎并與之共度一生一樣。
書中有這樣一段話:“人永遠不知道自己該要什么,因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和前世相比,也不能在來世加以修正,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檢驗哪一種選擇是正確的,因為任何比較都不存在。”這是托馬斯最初對是否開始這段愛情的掙扎。其實,我本人是不太贊同這句話的。誠然,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但生命旅途中相似的選擇卻太多太多,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在過去失敗的決定中,吸取經驗從而對下一次抉擇展現出十足的信心,而對與錯完全取決于我們自身以及身邊的人是否快樂。
小說主人公雙雙意外身亡的悲劇,不僅是他們所屬的那個時代的悲劇,同時也是我們許多現代人的悲劇六年級作文。或許,作者正是在托馬斯一類人的身上,寄托了自己對人生無限未知可能性的探索。當看到小說結尾,我已經不能輕松地微笑,一縷深切的悲涼從遙遠的天際襲來。
正如米蘭所感慨的那樣,生命的初次排練便已經是生命本身,生命永遠是一張成不了畫的草圖!生命之畫是如此的潦草,還未來得及修正,也根本沒有機會修正,就畫完了匆匆的一筆。也許生命一切的結果,無論暗淡還是輝煌,都不值得追悔或者贊嘆,一切的抉擇也沒有所謂正確、錯誤之分,那只是一道生命的軌跡。因為對于所選擇的道路,我們根本沒有機會比較其優劣!而使我們必須這樣走的理由,便是無數偶然表象下的必然,是你命中注定的“非如此不可”。這“非如此不可”是加載在我們身上的一道命運的符咒,或許正是你最想要而不能得到的部分,是你內心真正的渴望。
每一次回味這“生命之輕”,都好像是又認識了一位新朋友,每一次閱讀都會有新的領悟。當我們漸漸長大,經歷了所有的酸甜苦辣、悲歡離合之后再去品味它,一切都將是云淡風輕,塵埃落定。你知道的,非如此不可。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后感 篇4
這本書太深刻了,太多的哲學思考,有我能理解的和不能理解的。我覺得它是部偉大作品,形式嚴謹、故事動人、思想深刻,下面寫下我的一些想法。
書以尼采的永劫回歸論點開始的。尼采是正確的,永遠循環下去絕對稱得上是一場噩夢。沒有死,何為生?但是有限回歸卻絕對是十分有益的,我想這是昆德拉的觀點。昆德拉以捷克勇氣和謹慎的兩次選擇闡明:只有一次經歷等于沒發生過,多次重復后發現當初選擇不一定真的是錯誤的。這使我想到了囚徒困境,單次囚徒博弈必然會選擇互相背叛,但多次重復博弈,雙方都會采取互相信任。我始終覺得,因為人人都知道生命的時間有限,所以都會去讓人生朝好的方向發展。但在道路上面臨的一個又一個選擇,誰能確定哪一種對未來是正確的?有限回歸就給出了這樣一種測試,去幫助你掌握正確選擇。我越來越覺得年輕時候,試錯是可以被原諒的,以包容心態而非苛刻去對待自己和他人,所有人都能活的更好。
輕與重是全書的的主題。對待生活上,托馬斯的輕與特麗莎的重形成鮮明的對比。從兩件事上可以明顯看出。
在對待對待性與愛情上。托馬斯認為性和情感分開的,或者說他認同靈與肉是分離的,他可以一心一意只愛特麗莎,與其他女人做愛只是在消遣,是像打籃球一樣的一種娛樂。特麗莎不理解,一個人怎么去和自己不愛的人做愛呢?她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嫉妒,她嘗試效仿托馬斯和一個工程師有了外遇;做愛到一半她后悔了要把工程師推開(她認為,沒有愛,怎么能有性?),事后她覺得自己差點愛上工程師(她認為,有了性,自然而然也就會產生愛),這讓她更加不解了,她把這次外遇看成不可饒恕的背叛,她再也不敢再去這么嘗試了。
在對待蘇聯入侵捷克這個他們生活的時代背景上。托馬斯厭惡蘇聯人,對他們入侵捷克深惡痛絕。但他還是覺得這與自己的關系并不大,所以沒有多么強烈去反抗。相反,特麗莎將到街頭拍照作為自己捍衛祖國權利的努力,她甚至因此像獲得了新生一樣。
其實這在兩人成長中已經決定,托馬斯離開妻子和兒子,過著單身漢的生活,他的生活就開始輕飄飄了,作為布拉格一個十分出名的腦外科醫生,他可以說應有盡有,他愜意的享受著這種輕飄飄的生活。而特麗莎從小就想擺脫母親,想卻做不成,這就是一種沉重。她喜歡看書、游泳,這些似乎都是沉重人生的表現(我有種感覺,有些人在生活中就能很輕松得獲得知識,而像我就需要到書中苦苦求索,輕與重從基因里就決定了,我喜歡看書和游泳也說明我承受不了那種輕飄飄的生活)。但是他們兩個遇到了一起,輕不再輕,重不再重。托馬斯常常為這個順水飄過來的孩子望著院外的墻,也痛苦的一點點改變、一步步追隨著特麗莎。另一方面,特麗莎勇敢的離家去找托馬斯,開始了輕盈的嘗試。但是就像小說的名字一樣,輕之不能承受是必然的,托馬斯和特麗莎從蘇黎世到布拉格再到農村,這本身就像書中說的那樣,越來越貼近大地,越來越重。強大的托馬斯遇到了特麗莎,不管出于同情還是愛情,最后都他都變得軟弱;而軟弱的特麗莎一步一步牽著托馬斯走,她最終讓托馬斯只屬于她一個人。什么是輕和重?什么是強大和軟弱?到頭來不過決定于人生中遇到什么人而已,往往因為那個對的人,我們才變得沉重和軟弱。
還有關于媚俗的討論,這也讓我收益匪淺。小說沒有給一個簡單的定義,而是一個概念群。我個人覺得偏見就是媚俗,認為上帝神圣的不拉屎就是媚俗,認為所有人都要遵從同一個價值觀就是媚俗。反過來,以包容的心態看問題,允許異己,最重要是自己不盲從,這就不媚俗。
再就是關于俄狄浦斯悲劇的寓意。我曾經深信王陽明心學,只要自己內心是為了做正確的事,即便結果不正確也可以被原諒,甚至可以被推崇。俄狄浦斯王所做的一切罪孽,他都毫不知情,他戳瞎自己、流放自己,這演變成無法抗拒的悲劇。從常情上評判俄狄浦斯王沒有任何問題,這也與心學切合;但從現實后果上看,這就是俄狄浦斯的原罪。心學能治心,用來治世我覺得還不夠。
其實還有很多可以談的話題,比如:由于認識的差異導致人與人之間誤解的問題,過分關注陌生大眾、熟悉小眾和父母情人等的目光的問題,靈魂與肉體到底是否同一的問題等等。但是真覺得頭腦中東西太多了,反而失去了單點深入切入的能力。如此哲學思考密度的小說,我想是適合多讀幾遍的。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后感 篇5
看似重大的、命中注定的、必然的事情,往往緣于不可思議的偶然。這些微不足道的偶然構成的結局有時會讓人感覺很不靠譜。 按佛教解釋,這些偶然其實都是前世因果的必然,這么解釋似乎又很靠譜。
關于輪回與直線
但人生卻是一條直線,不可能彩排不可能回頭不可能試驗,一種選擇面臨一種結局,《羅拉快跑》的電影不過是一種假設。
佛家說,這一切偶然其實是冥冥中的注定。
尼采說“相信輪回會使人備感沉重”。的確,因為它假設生命不是一條直線,而是循環往復的回環,每一個決定你都將要為之負責。
正因為要為每一個決定每一件事的后果負責,人因此才在六道中輪回不止。
不過我想不明白的是,如果生命真的是輪回,那為何不讓人記得前世,用前世的經驗來度過今生,如此一來眾生不就不那么執迷不悟嗎?
關于無知
俄狄浦斯最終刺瞎了自己的雙眼,因為他無知所范下的罪孽,自己處罰自己。輪回是一個回環,而此生則是一條直線,在這條直線中,因為自己無知所范下的罪孽,有多少人自愿受罰,改過自新。大伙做的無非用這樣那樣的理由為自己辯護,或者說不知者無罪。不知者真的無罪嗎?嚴厲懲罰因為無知范罪的人是不是太殘酷呢?從這點來說,俄狄浦斯讓我深深欽佩。
關于媚俗
這是一個媚俗的世界,包括我自己,亦在媚俗的滾滾洪流中裹挾前進。媚俗的定義可窄可泛,名利追求是媚俗。那么,宣揚自由、平等、博愛是不是另一種媚俗呢?
人類將自己定義為高級動物,具有剝奪任何動物生命、自由的權利,多么的自以為是啊!當尼采抱著被鞭打的馬痛哭的那一刻,他便選擇與人類決裂,與媚俗決裂,從此他成為人類眼中的精神病人。“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多么美好的海子選擇了臥軌。他們是多么壯烈決絕的決裂。
如果不想媚俗,不想變成瘋子或自殺,那么就只有一條路,便是隱退,與世隔絕。“隱居”,多么憂傷無奈的愜意生活。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后感 篇6
現在讓我們設想一下,如果我們生命的每一秒都無限重復,一切都將以我們經歷過的方式再現,且這種反復,還將無限重復下去,那么我們的生活會怎么樣呢?也許,我這樣描述,過于抽象,那么把這種“永恒輪回”放在一個具體的情境中呢?如果14世紀兩個非洲部落之間的戰爭一直被重復?如果法國大革命一直被重復?如果法西斯戰爭被一直重復?那么現在我們所學的歷史給予我們的感受會不會不同呢?又或者說我們可能不會有歷史,我們一直都是“重復的現在”。永恒輪回中的歷史,一舉一動都承受著不能承受的責任重負,這就是尼采說永恒輪回的想法是最沉重的負擔。而我們現在所了解的那些歷史,少了那些血腥的沉重,歷史變成了文字、研討。在輪回不存在的世界中,一切都被卑鄙的許可與諒解了!
人生恰恰是不存在輪回的!每個人都走在偶然的道路上,沒有彩排,沒有比對。昆德拉將人生比作一張成不了畫的草圖。如同書中提到的那句德國諺語:一次不算數。一次就是從來沒有。只能活一次,就和根本沒有活過一樣。人們肆意的生活,變得比空氣還輕,隨意的漂浮在空中,脫離了土地與人群。那么問題來了,重就真的殘酷,輕就真的美麗嗎?
托馬斯顯然就是這個問題的詢問者。托馬斯是一個外科醫生,他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內心既渴望女人又畏懼女人,所以他為自己制定了一套外遇法則,與不同的情婦做愛卻不同床共枕,他是一個靈與肉的分離者。昆德拉親切的稱呼他對女性的迷戀為“放蕩型的迷戀”,事實確實如此,托馬斯只是一個獵奇者,在不同的女人之間游離,他幻想通過性能夠揭示每個女性身上真正到的自我,或者可以說他想用自己的手術刀剖開身體的外衣,追求女性身上難以想象的部分。他認為每個女性身上都有一個有別于其他女人的百萬之一的“我”。只有在性上,才能征服女性身上那百萬分之一的不同。可以說促使托馬斯追逐女性的不是感官享樂,而是征服世界的這一欲念。
但凡事總有例外,歌德曾說:“世界就是一個隱喻”,那么愛恰由隱喻開始。一個叫特蕾莎的年輕女侍者以一個“隱喻”出現在他的世界里,隨即占據了他的“詩化記憶”。他選擇了讓這個“順流而下飄至他床榻之岸的涂了樹脂的孩子”占據他床榻的另一側。但他追求生命之輕的靈肉分離觀,讓特蕾莎經常活在嫉妒之中。
特蕾莎從小生活在一個類似集中營一樣的家庭里,在這個家里仿佛沒有隱私,母親美麗卻粗俗,她總是向特蕾莎灌輸一個觀念,特蕾莎你與其他人沒有什么不同。而特蕾莎認為人與人之間是不一樣的,靈魂決定這種個性。但是托馬斯與情婦的放蕩一直在否定著她與情婦之間肉體的差異,也間接否定著靈魂的差異。可以說特蕾莎追求的是托馬斯對她的一種責任,她背負著沉重的負擔,這“沉重”牢牢地吸引著托馬斯。特蕾莎的夢靨與顫抖的雙手常常讓托馬斯產生同情,他深愛這個女人,愛這個源于六次偶然來到他身邊的女人,特蕾莎就是他的“非如此不可”。
托馬斯與特蕾莎一直追求著的就是“輕與重”“靈與肉”的和諧,換而言之他們追究的是存在,究竟該以何種姿態存在于這世間。托馬斯的身上住著兩個人,外表是唐璜,其實細看卻是特里斯丹。托馬斯看似追求的是存在之輕,其實他內心渴望的卻是生存之重,他渴望責任,比空氣還輕的輕讓他如同無根的浮萍,在只能活一次的人生中,“非如此不可”是存在的天性。而特蕾莎,不想被母親決定自己,她渴望變得不同,甩掉身上的重擔,得到存在之輕,她討厭嫉妒的自己,把托馬斯拖成了弱者。由于對母親的愛,所以她不能忍受母親的粗鄙;由于對托馬斯的愛,所以她不能忍受托馬斯的靈肉分離;由于對祖國的熱愛,所以她不能忍受人們無知的媚俗。因為有要求,才有不滿。她唯一沒有要求的便是卡列寧,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改變它,她接受卡列寧最初的形態,他們彼此之間是一種無私的愛。
相比較于托馬斯與特蕾莎之間對存在的迷茫,書中的另一個人物薩比娜卻是一個堅定的背叛者。背叛,就是脫離自己的位置。背叛就是擺脫原位,投向未知。薩比娜覺得再沒有投身未知更美妙的了。所以她一生不斷選擇背叛,選擇讓自己的人生沒有責任而輕盈的生活。這是由于這種背叛的精神讓她討厭一切忠誠與媚俗,所以她反對把一切展示在別人面前,她認為私密才是真正的真實。她從不參加任何游行組織,她認為“偉大的進軍”是一種以博愛之名的媚俗,在這點上她與托馬斯不謀而合,他們認為媚俗,是多數人盲從,尋求共同的觀點。每個人都想抵抗媚俗,但是媚俗并不容易那么抵抗,人們很容易把抵抗媚俗變成另一種媚俗。
薩比娜追求背叛,那么是不是意味著她追求的存在就只有輕呢?并非如此,薩比娜渴望征服,正如昆德拉在開篇所講的一樣,在歷代的愛情詩中。女人總渴望承受一個男性身體的重量。負擔越重,我們的生命越貼切大地,它就越發真切實在。恰如其所言,她渴望一種存在的重量,她與托馬斯在關于重的渴望在此是共通的。
有背叛就有忠誠,薩比娜的情人弗蘭茨就是一個對妻子如同母親般的忠誠,他認為愛就是放棄力量,即使他擁有強健的體魄,卻在內心住著一個男孩子。他的一生循規蹈矩,20歲就確立了哲學教授生涯,但他卻不滿足于此,他渴望吶喊,所以他經常參加各種集會,他是一個典型的集權下的媚俗者活在別人的目光下,喜歡尋求群情激奮的共同點。他稱贊薩比娜為“真正的女人”,薩比娜對他而言有種不可抵制的吸引,,他覺得不應該欺騙妻子,甚至想要離婚,永遠與薩比娜在一起。但正是他這種“天真”的忠誠,與薩比娜有一條“不可調節”的鴻溝,薩比娜最終選擇拋棄他,前進在背叛的路上。而弗蘭茨在薩比娜離家以后意識到他對薩比娜子是一種近乎偏執的崇拜,他又愛上了他的女學生,他把薩比娜當他的超世之愛,把女學生當做俗世之愛。
為了向著他的超世之愛的方向前進,他毫不猶豫地參加了聲援柬埔寨的“偉大進軍”。弗蘭茨活在他人的目光里,她急于向情人,向公眾,向內心中的另一個自我顯示生存的意義,期待獲得外界的贊許。但最終卻死于掩蓋死亡屏障的媚俗之中。
弗蘭茨存在于人們的眼光中,換言之,他存在于重之中,俗世中人們的眼光是如此到的重,壓得你喘不過氣,弗蘭茨渴望得到一種漂浮空中的自在感,卻誤入媚俗的泥沼之中。正如他的墓志銘所言:迷途漫漫,終有一歸。總有一天人們能夠擺脫存在于遺忘之間的中轉站——媚俗,牧歌終將在人們之間傳頌,塵世間的上帝之國一定能在人間建立。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后感 篇7
永恒輪回是一種神秘的想法,尼采曾用它讓不少哲學家陷入窘境:想想吧,有朝一日,一切都將以我們經歷過的形式再現,而且這種反復還將無限重復下去!
永恒輪回之說從反面肯定了生命一旦永遠消逝,便不再回復,如影子一般,了無分量,未滅先亡,即便它是殘酷的,美麗的,抑或是絢麗的,這份殘酷、美麗和絢爛也都沒有任何意義。如果我們生命的每一秒都變得無限重復,我們就會像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一樣被釘死在永恒上。這一想法是殘酷的,在永恒輪回的世界里,一舉一動都承受著不能承受的責任重負。這就是尼采說永恒輪回的想法是最沉重的負擔的緣故吧。
如果永恒輪回是最沉重的負擔,那么我們的生活,在這一背景下,卻可在其整個的燦爛輕盈中得以展現。
輕與重
“最沉重的負擔壓迫著我們,讓我們屈服它,把我們壓到地上。但在歷代的愛情詩中,女人總渴望承受一個男人身體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負擔同時也成了最強盛的生命力的象征。負擔越重,我們的生命越貼近大地,它就越真實。
相反,當負擔完全缺失,人就會變得比空氣還輕,就會飄起來,就會遠離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個半真的存在,其他運動也會變得自由而沒有意義。
那么,到底選擇什么?是重是輕?”
很顯然,托馬斯的生命被分成了兩部分,遇到特蕾莎之前和遇到特蕾莎之后。在托馬斯的眼里,特蕾莎就像是個被放在涂了樹脂的籃子里的孩子,順著河流漂來,好讓他在床榻之岸收留她。
殊不知,比喻是一個很危險的東西,在一個看不透的隱喻中,往往會產生愛情。在這一刻,生命變得如此沉重,它承載著兩個人的全部重量。我認為托馬斯是全書中最為矛盾的一個人物,他渴望著自由放蕩的生活,但又被束縛于對特蕾莎的責任與關愛中,心甘情愿,無怨無悔。所以當她臥病在床時,他才會不離不棄地守在她身邊;在她不辭而別時,他才會追隨她直到天涯海角。在唐璜的幻像中,我看到了特里斯丹的影子。
巴門尼德曾說:輕者為正,重者為負。但事實卻往往不是如此,生命的輕與重雜糅在了一起時,輕與重便沒有了嚴格的界限,那又何嘗不是輕者為負,重者為正呢?
靈與肉
靈與肉是否對立,又是否不可調和?從前,人們總是驚恐地聽到自己胸膛深處傳來的有節奏的咚咚聲,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肉體是囚籠,里面有個東西在看,在聽,在思索,在害怕,在驚奇,這便是我們的靈魂。
特蕾莎自幼便生活在母親的陰影中,在那個家里,沒有自我,沒有隱私,所有的生命都被看作是一具具大同小異的肉體。所以特蕾莎才會經常在鏡前端詳自己的容貌,所以當她看到坐在黃色長凳的那個男人時便明白自己注定要和他生活在一起,所以在她的夢境中會無止息地出現那幾個令人費解的畫面。因為她想透過自己的肉身看到與眾不同的靈魂,如同船員們沖出底艙,奔上甲板,向天空揮臂高歌。
所以她的靈魂一直被禁錮在肉身中,所以她的生命會如此之重,所以她才會如此痛苦。
媚俗與背叛
薩比娜為了遠離媚俗,便開始了背叛。她背叛了親人、配偶、愛情和祖國。然而當親人、配偶、愛情和祖國一樣不剩時,還有什么好背叛的?在背叛的快感消失殆盡后,所剩的只有空虛與沉重。
于是薩比娜陷入了虛空中,當我們刻意去遠離媚俗時,卻成為了最為媚俗之人。“人生的悲劇總可以用沉重來比喻。人常說重擔落在我們的肩上。我們背負著這個重擔,承受得起或是承受不起,我們與之反抗,不是輸就是贏。然而薩比娜的悲劇不是因為重,而是在于輕。壓制她的不是重而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正是因為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我們才會在一次次的背叛中變得越來越媚俗,終于變成自己當初所厭惡的樣子。
牧歌—卡列寧的微笑
卡列寧是一條狗,一條被托馬斯和特蕾莎所收養的狗。與人類不同的是,狗從未被上帝逐出伊甸園,所以卡列寧的生命在永恒中輪回,所以卡列寧總是在微笑著。它能聽到來自伊甸園的牧歌,隨著大寫的牧歌的升騰,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便是遺忘和毀滅。
相反,人類的生命就如一條直線,從誕生走向毀滅,無法逆轉。我們從伊甸園走入塵世,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下,沉重的肉身終于得以解脫。
在大寫的牧歌的極點,在我們早就知道一定會雙雙死去的托馬斯和特蕾莎的呵護下,在其困苦和脆弱中,最終閃現出也被死亡裹挾的卡列寧溫柔而平靜的微笑。
生命不是輪回,而是一段旅途。
在旅途的盡頭,那些本就不屬于我們的早已物歸原主。
于是我們空余一副沉重的肉身。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后感 篇8
用兩周時間讀完《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就在犯難這篇讀后感應該如何寫,因為這不是一本普通意義上的小說,不以講故事的技藝取勝,它講的不是翔實的故事,而是生活的梗概,就像塊五仁月餅,不管面皮是怎樣的故事,只要能包進哲學、心理學、政治、宗教、音樂等各種餡,那才是精華,耐得起吸收,也耐得住時光的打磨。但不要就此誤以為這塊五仁月餅外表必定土得掉渣,相反,它外形同樣姣好,用語充滿哲思,又豐富連綿,嘲諷低調又極盡辛辣;敘事結構有點像電影手法,略有點松散,但切放自如。就本質而言,與其說它是一本小說,倒不如說它是一本哲學書。所以書評并不好寫,只能寫寫讀后感之類的東西,以聊表本書曾在我心中留下的印跡。
文中多處引用了尼采,開篇就提出尼采的“永恒輪回說”的意味所在,即如果世界是無限輪回的,殘酷和美麗都會一再重復出現,人的一舉一動都成為無法承受的重負;但如果輪回不存在,既不能與前世對照,也不能在來生修正,人生就成了永遠成不了畫的草圖,一切不能被原諒的,似乎都有了被原諒的理由,沒有重負的人生就真的輕松嗎?顯然不是,這就是本書探討的第一個主題——輕與重。
在我看來,四個男女主人公中薩比娜和托馬斯的抉擇著重點出了這個主題,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的捷克是一個消滅個性的烏托邦,薩比娜在父親的管制和社會的壓制下荒蠻成長起來的,一生都在叛逃,她的畫作外表明媚,內在晦澀;她能感受到的教堂的“美”,就在于“它是一個被遺棄的世界”;她酷愛墓地,認為那里才是人間的天堂;她跟不羈的酒鬼結婚、離婚,再做不同人的情婦。她叛逆成癮,無處安定,就像一片自由的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似乎什么都發生了,其實什么都沒發生。發生了固然悲劇,什么也沒發生卻更加悲劇。成長之初背負得過多,長大后就想一古腦甩掉所有,及至以后看到負擔就畏懼,再無法背負任何東西。輕飄飄地無立錐的能量,像無腳的小鳥,真真是不能承受的輕負,寧愿能夠重些,把生命留住。
托馬斯與薩比娜很像,都處于世俗(媚俗)對立面,他與父母、前妻、兒子斷絕關系,從前半生種種牽絆中脫身,成為所謂完全自由的人。但事情總會有轉折,六個巧合的橋段就把特蕾莎推到 托馬斯面前,以愛情的名義。于是托馬斯在愛情之重與自由之輕之間迂回,愛人與情人兼得,不愿讓渡兩者的好,也必受兩者的累,特蕾莎重復做著不同的惡夢,但主題只有一個。而另一個轉折是事業上的,托馬斯不愿在對當局屈從的道歉信上簽名,從而丟了前途光明的手術刀的工作。這個動作背后很難說是基于民族大義或責任感,更多是基于對眾人推搡綁架的消極抵抗。總之,在半推半就間,他承受著這兩份生命之重,似乎生活變得輕松了,這就是詭異之處:看似輕巧的實難承受,看似沉重卻容易承受。很難說每個決擇是該避重就輕,還是相反;也很難說托馬斯夫婦最終被馴服的田園牧歌生活是真美好,還是真無奈。如果生命可以重來,或可以與前世今生比較,但人生只有一次,注定無法衡量內心的冷暖。你能因為它是未經排練的生活,而輕視僅此一次的生命體驗嗎?非此不可時,是因為珍惜;別樣亦可時,是因為豁達,有所為有所不為。
“只有一次”的生命體驗,卻還要麻煩地分出靈與肉。動物沒有靈與肉的區分,人在成其為人之前也沒有靈與肉的區分。照作者的意思,人能從鏡中、水的倒影中辨認出自已,就是人痛苦的開始。看來,鏡子的發明不是為了正衣冠,而是為了讓靈魂辨認出屬于自己的肉體,這個肉體也通過鏡子來依稀分辨出靈魂的模樣。造物主這樣發明,難道是為了讓人可以隨時隨地地拆分兩者嗎?女人似乎很難做到,特蕾莎不能,交付肉體的時候,靈魂在哭泣顫動,叫囂著屈服。而男人似乎很容易做到靈與肉的分離,托馬斯為擅長這種分離苦惱過,至少他應該為此而苦惱過,于是他找到了一種解釋:他只是為了尋找女人與女人之間那百萬分之一的不同,似乎女性之“我”的不同就只藏于那百萬分之一的肉體不同之中。
特蕾莎其實也在尋找那百萬分之一的不同,不僅是肉體上的、也是靈魂上的、能使她區別于她的母親、能使她區別于托馬斯的其他情人。特蕾莎在母親的恨意和嘲弄中長大,充滿自卑和不安,需要借助外力來尋找那點自我:小時候借助于鏡子,長大了借助于愛人的目光;當在愛人的目光中尋找不到自己時,她屢做惡夢,以夢中哭泣的靈魂來提醒自己的不同。如果放棄尋找自我,讓自我混入人群,不分彼此,也許就不會有疼覺,但同時也放棄了靈魂的識別。
本書還單列出一章“不解之詞”,講的是弗蘭茨與薩比娜這對情人之間交流的“狹徑”和溝通上的鴻溝,其實這又何止是戀人之間,它也是人與人之間“不解之詞”。他認為革命和游行是美是力量,她認為那是媚俗;他喜歡群體的狂歡,她喜歡一個人的獨舞;她要個性和隱私,他要絕對的真實和透明。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憎惡,一切都可追溯到成人之前的經歷。另外,正如文后附著的短評所說,這是兩種牧歌,一種是集體的牧歌,像一場偉大的進軍,不管向什么地方進軍,目的都是為了消滅個性和界限,走向大同,帶著理想的浪漫色彩,但對生命的絕對認同往往會導演出荒誕鬧劇;另一種是個人的牧歌,是一個隱士加孤獨者的世界。就像如今有些媚俗的正能量,不可否認,在群體的狂歡中,需要的正是可以推波助瀾、潤澤心靈的正能量,負能量如同大糞,讓人不敢正視,盡管它們客觀存在。我們需要別人注視的目光,所以媚俗無可避免。
最愛的小狗“卡列寧”走了,這個名子取自小說《安娜卡列寧娜》,是它主人最愛的一本書。它提醒人們時間只是循環往復,而不是一去不復返的;它代表人類之初在伊甸園里的幸福生活,可以靈肉合一;它代表一種不求回報、不想改變對方的純粹的愛;它代表著人類的悲憫,它最后投給主人的目光讓人無法承受,不能言卻說盡一切。最愛卡列寧的臨走前留在人間的微笑。
最后以文中提到的尼采一個小故事結尾:尼采正從都靈的一家旅店出來。他看見門口有一匹馬,車夫正用鞭子在抽打。尼采走到馬跟前,不顧眼前的車夫,一把抱住馬的脖子,大聲哭泣起來。這是1889年的事,尼采早已離去,他也一樣,遠離了人類。換言之,他的精神病就是在那一刻發作的。而我認為,這件事賦予他的行為以深刻的意義。尼采是去為笛卡爾向馬道歉的。就是他為馬而悲痛的瞬間,他的精神受到了刺激(他因而與人類徹底決裂)。
后記:這篇文實在難寫,不屬于筆者感性的風格,因此前前后后花了五六個小時來寫,終于還是寫完了,也算是一個對自己的交代。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后感 篇9
一開始就被圖書的書名給喜吸引了——《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很自然變想起了以前課文中的“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我沒有鴻鵠之志,也不喜歡轟轟烈烈。我向往平淡、靜謐。所以一看到書名,靜靜的、淡淡的,很好奇是什么樣的內容會成為昆德拉的代表作呢?好吧!我沒有看懂,不知道這書到底是要講什么?
文中有一句話我很喜歡且印象很深刻,“特蕾莎是被人放在籃子里順水漂流送他身邊的”,到底是托馬斯救了特蕾莎還是特蕾莎挽救了托馬斯。
《輕》中還談到了對愛情、人的心理、政治,腦子不夠用。無法理解,看不懂。但是這個書呢,就會讓你繼續看下去,直到看完還要繼續看一遍的魔力。還有一段文字有點印象,記得不清。所以從網上摘錄了下來,分享一下。
這完全是一種無我的愛:特麗莎不想從卡列寧那里獲取什么,從未要求他給予愛的回報
她從未問過自己那種經常折磨人類情侶的問題:他愛我么?他是不是更愛別人?他比我愛他愛得多么?也許我媽所有的這些關于愛情的問題,這些度量,測定,試探,以及對愛情的挽救,都有一個附加的效果,就是把愛情削弱。也許我們不能愛的原因,就是我們急切的希望被人愛,就是說,我們總是要求從對象哪里得到什么東西(愛),以此代替了我們對他的無所限制和
無所求取,除了他的陪伴。
一個問題就像一把刀,會劃破舞臺上的景幕,讓我們看到藏在后面的東西。事實上,這就是薩賓娜向特麗莎解釋的自己畫作的準確意義:表面上是明白無誤的謊言,底下卻透出神秘莫測的真理。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后感 篇10
之所以看這本《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就是因為很多年前那句“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太過有名,引用程度堪比“羅生門”那樣高頻。
這段話便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這句話的出處了——人生的悲劇總可以用沉重來比喻。人常說重擔落在我們的肩上。我們們背負著這個重擔,承受得起或是承受不起。我們與之反抗,不是輸就是贏。可說到底,薩比娜身上發生過什么事?什么也沒發生。她離開了一個男人,因為她想離開他。在那之后,他有沒有再追她?有沒有試圖報復?沒有。她的悲劇不是因為重,而是在于輕。壓倒她的不是重,而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當然他不是僅僅局限于討論“生命”這一命題的,緊接著,他又拋出了——歷史和個人生命一樣輕,不能承受地輕,輕若鴻毛,輕若飛揚的塵埃,輕若明日即將消失的東西。
這就讓他的作品有了深度和厚度。耐人尋味,反復品咂。當然,《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書評很多,找來一些讀讀,從多種角度來審視,自然是樂不可支,但也犯不著過度解讀吧。
多年前,有幾次拿起來又放下,這次終于讀它有了善終。當然,吸引我讀下去的,自然有他獨到之處。小說不是按照時間順序記述的,而是分為了七個部分,按照某一主題來寫的,“輕與重”,“靈與肉”,“不解之詞”等等。
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的相互交錯,讓你不時地在作者和小說人物之間切換。這就多了一種空間任你轉換,在諸多人物之間進行游刃有余地玩味,閱讀體驗便有趣了不少。感覺是作者常常是忍不住跳將出來,恨不得跟小說人物進行適時互動,同時又從多方面反復解構。
多線程的記敘,多維度的交錯,讓你顧暇不及。
小說表面是寫的托馬斯和特蕾莎以及圍繞兩人和周圍其他人展開的感情糾葛,性愛故事,背叛與反背叛。
暗地里,又是一直在以蘇聯入侵捷克的政治背景為線索展開的,所以,從某種方面來說,它講述的其實是專制制度下知識分子的生活與思考,呈現的是高壓政策下人性的扭曲。諸如以托馬斯為代表的這類人對信仰的反思和心靈的掙扎。
第三條線索,就是對哲學問題的探究。語言充滿哲理性,人們也常常稱其為哲理小說。當然,這是吸引我的一個原因,但是對此觀點,我不敢茍同。讀后感.讓我著迷的是作者的筆觸,他對人性刻畫的深、真、狠。比如下邊的這段——她對他說:“我被活埋了,埋了很長時間了。你每個星期來看我一次。你敲一敲墓穴,我就出來。我滿眼都是土。
“你說:‘你什么也看不見’,然后你就幫我擦掉眼里的土。
“我回答你說:‘不管怎么樣,我都看不見了。我的眼睛變成了兩個洞。’
“然后你就離開了,很久,我知道你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很多個星期過去了,你一直都沒有回來。我一點都睡不著,因為我害怕錯過你回來的時候。一天,你終于回來了,你敲了敲墓穴,可是我等了整整一個月,都沒有睡覺,筋疲力盡,連爬出來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當我終于爬出地面。你一副很失望的樣子。你說我的驗色很不好。我知道我讓你掃興,我的兩頰凹陷,動作又生硬又不連貫。
“為了請求你的原諒,我對你說:“原諒我吧,我這段時間一直都沒睡覺。
“你用一種讓人寬心的聲音說:‘瞧,你應該休息。你應該休一個月的假。但聽起來卻不那么真實。
“我知道你說到假期意味著什么!我知道你想要整整一個月不見我,因為你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走了,我又掉進放的層,我知道為了不要錯過你,我還是會一個月不睡,一個月后你回來的時候,我會變得更丑,你會更加地失望。”
這是我見到的最為惡毒的刻畫了——關于癡心女子VS負心漢。犀利,冷酷,又不著痕跡,你除了心疼,還能有什么?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后感 篇11
去年一年看的小說不少,有長篇巨著《巨人的隕落》,有東野圭吾的偵探小說,看起來都很精彩引人入勝,但是似乎看完就沒了,僅僅是用于消磨時間的好讀物,并沒有給我的內心留下太多的東西。但最近看的兩本小說《月亮與六便士》和《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哲學意味更濃,也更能啟發我的一些思考吧。米蘭昆德拉這本《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可以說看得我云里霧里,似懂非懂,而像我這么好奇心極重,越是不懂就越想要抽絲剝繭去分析一下,揭開這本書的神秘面紗。
托馬斯和特蕾莎之間為何產生愛情?
托馬斯是醫生,而醫生就是那些無論發生什么,都愿意終身照料人類身體的人。特蕾莎的出場形象就是一個被人放在涂了樹脂的籃子里順水漂來的孩子。他們兩人對比而言,托馬斯太強,特蕾莎太弱,他一定對她產生了強烈的保護欲。托馬斯的其他情人可以沒有他,但是特蕾莎離不開他,似乎離開了他就活不下去。
特蕾莎非常美,其母親美得像拉斐爾畫中的圣母,等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有九個男人向他求婚,最終因意外懷孕選擇了最有男子氣概的第九個。姑且不談論特蕾莎父母的婚姻,一個美如畫中人的女人和一個富有男子氣概的男人結合的產物,特蕾莎當然是極美的。
偶然的命運之鳥
在書中恰是六次偶然把托馬斯推到了特蕾莎身邊,好像是自然而然,沒有任何東西引導著他。當托馬斯看到特蕾莎和別人跳舞,看起來他們就像是一對戀人的時候,他意識到特蕾莎的愛情也可能與其他任何人產生,并非如此不可。近來,我也深刻感受到愛情并非唯一,我們可能在偶然的時間偶然遇到一個人,然后和這個人戀愛,但是我們偶然遇到的也可能是別的人,和別的人戀愛。真的并沒有所謂的命中注定,一切都只是偶然的機緣,兩個人相遇,然后命運就交織在了一起,我們能做的也許就是努力讓偶然遇到的那個人變成“對的人”。
托馬斯——靈與肉
追逐眾多女性的男人被歸為兩類:一類是浪漫型的迷戀,他們在女人身上尋找的是自己的理想,然而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因為理想是從來不可能找到的。個人覺得《霍亂時期的愛情》里的男主弗洛倫蒂諾就有一些浪漫型的迷戀成分,但又不完全是,因為他一開始就找到了自己理想,那就是女主費爾米娜,在對女主求之不得后有過各種各樣的愛情,也曾放浪形骸,最終在幾十年過后又與女主再次相遇,為這跨越幾十年的愛情畫上了圓滿的句號;一類是放蕩型的迷戀,而托馬斯毫無疑問應歸于此類,盡管他愛特蕾莎,盡管他的放蕩給特蕾莎帶去極大的痛苦,他還是不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那種征服不同女人的欲望。靈肉能否分離還是看個人,托馬斯可以,特蕾莎卻不行。
特蕾莎——愛情之重
特蕾莎的世界只有托馬斯和卡列寧(他們共同養的狗),當托馬斯一次又一次背叛她,她跟托馬斯說“我被活埋了,埋了很長時間了。你每個星期來看我一次。你敲一敲墓穴,我就出來。我滿眼都是土。”看到特蕾莎說出這樣的話,我覺得她很可憐,為她感到悲哀,因為托馬斯幾乎就是她的全部,她的喜怒哀樂幾乎都被托馬斯牽制。其實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女性,將自己的人生過得多姿多彩,她們的人生有很多個支柱,而愛情只是其中一個柱子,當愛情這棵柱子倒塌,還有很多其他柱子支撐著她的生活。所以愛情對于她們重要但又沒那么重要,只不過是讓生活錦上添花的東西。
薩比娜——輕與重
薩比娜天性叛逆害怕責任,她可以輕松地以情人身份與弗蘭茨交往,但是當弗蘭茨為了薩比娜離婚,想要與她真正在一起的時候,她又拋棄了弗蘭茨,因為她害怕責任害怕禁錮。聽起來薩比娜確實活得瀟灑輕松,擁有眾多情人,而又不與任何一個人的生命捆綁在一起,她是自由的鳥。然而呢?重便真的殘酷,而輕便真的美麗?人有時候不就是因為一些與他人的羈絆,才彰顯出了自己存在的意義。當負擔完全消失,人就會變得比空氣還輕,就會飄起來,就會遠離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個半真的存在,其運動也會變得自由而沒有意義。
弗蘭茨——真實與虛幻
弗蘭茨是夢想家,生活在純屬想象,不在身邊的人的目光下。薩比娜是弗蘭茨的夢想,弗蘭茨去到柬埔寨邊境,僅僅是因為薩比娜,感到薩比娜久久地凝望著他。然后柬埔寨之行又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唯一真正的生活就是那個戴著眼鏡的女大學生,而不是薩比娜。現實大于夢想,遠甚于夢想。夢想無疑是美好的,我們極具想象力的大腦可以把夢想勾勒得完美無瑕,然而當夢想成為現實,等待我們的也許就是幻滅。所以我們又能做什么呢?活在真實中吧,那才是唯一屬于我們的實實在在的生活。
書中人都是極理想主義,現實中大部分人還是負重前行的吧,這也是為什么我對這本書似懂非懂,而主要是不懂,因為我是平凡人。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后感 篇12
早就聽說有一本叫《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的小說,一直想看看,幾年以前在書店里沒有找到,時間久了,也就忘了。最近一個偶然的機會,到書店里看到了這部小說,也由此對本書的作者——捷克作家米蘭·昆德拉有了一些認識和了解。但當我看完之后,對這部小說的名字并沒有真正的理解,不知道它為什么要叫《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呢?再次看完之后,有了一點感覺,但也還是很模糊,覺得此書真的不好弄懂,深奧的如同一本哲學。也許是我才疏學淺、太笨的緣故吧,總之,難以看得透徹。所以,我的讀后感也不一定說的正確,希望能得到了解這本書的朋友給予提示和諒解。
首先我覺得《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的“輕”字,在這本書里其實份量是最重的,是反其意而用之。如果說《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中所強調的是“不能承受”,那么可不可以這樣理解,那就是反過來說,能承受的只有“生命之重”了。如果能拋去本書中那些令我反感的晦澀情節和細節描寫,我不得不承認,它不愧為一本非常好的充滿哲理性的小說。那么又怎樣來看待人生中的輕與重呢?我的理解是:輕是逃避,而重是責任,是為自己,也為他人負責的一種崇高境界。而書中的幾個主人公,都是不想對別人負責,甚至也不想對自己負責的生命之輕者,比如說托馬斯的逃避家庭,逃避親情,甚至不想認自己從未盡過義務的兒子。在他的整個生命過程中,他總是在不斷的更新著情人,只和她們保持著短暫的友誼。但就是這么一個放蕩之人卻又有著維護自己尊嚴的個性,他認可丟掉醫生這個令人羨慕的職業,也絕不在能換回工作的一張協議書上簽名,從這點可以看出,他又是個矛盾的綜合體,有著分裂的人格。
而薩比娜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不但逃避家庭,逃避婚姻,逃避情人,也逃避祖國,逃避革命,是個典型的背叛者。只有特蕾莎,雖然她沒怎么逃避,但她也只能在“卡列寧”一條狗的身上找到真正的不求回報的忠誠。那么這些逃避者的最終結果又是如何呢?當他們步入了中年,一無所獲,認識到了這種逃避的生命之輕是最難令人承受之時,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了。因為生命是永劫無歸的,不可以從新來過。所以,對一個有思想,有頭腦的人來說,逃避人生,逃避責任的最終結果只能是對曾經的生命之輕,都會是難以承受,也無法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