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舍憶舊讀后感(精選3篇)
雅舍憶舊讀后感 篇1
《雅舍談吃》這本書是偶爾在公司的小圖書館瞥見的,因云姐上次談起梁先生講起這本書里的金華火腿,遂便借來準備得閑時讀讀。
最近在讀《傳習錄》《中國通史》,通篇的文言文,猶如吃七分熟的牛排一樣要細嚼慢咽,簡潔的古文字中蘊涵的哲理需要反復咀嚼方知其滋味,那天讀的實在是乏味厭倦的時候,便捧起了這本《雅舍談吃》,剛讀過兩篇便樂不釋手,遂感覺吃了很久牛排之后突然吃到新鮮爽脆可口的蔬菜一樣,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不到兩天便讀完這本書的第一輯《雅舍談吃》。
《雅舍談吃》收錄的是梁實秋先生的散文和雜文,分為上下兩輯:第一輯便是《雅舍談吃》,主要是收錄了梁先生關于各類中國傳統食物味道的記憶;第二輯是《雅舍散文》,收錄了梁先生關于民國時期的許多物件和韻事的記憶。
對于梁實秋先說句實話實在無太深的印象,應該只有在高中那會為解備考煩悶看《讀者》時不經意間讀過幾篇講人生哲理的散文,那是為激勵備考士氣而讀,所以至此已然印象不深,但捧起《雅舍談吃》這本書再讀的時候,留在腦海里的那些模糊的風趣幽默又富含哲理的文字仿佛被喚醒了,讀梁先生的文字仿佛像與久別的一位年長老友交談,如沐春風一般的感覺。
這才開始認真的去了解這位梁實秋先生,才知我們讀的許多英國文學譯品均出自梁先生之手,如大家熟知的《莎士比亞》《哈姆雷特》《呼嘯山莊》等,說來慚愧,這些文學作品竟均未拜讀過,下次如有閑讀英國文學,必定是尋梁先生的譯本來讀。梁先生是民國許多大師的摯友,如胡適和徐志摩。他更是與"左翼作家"魯迅曾筆戰不斷,中學時多讀的是魯迅先生的作品,梁先生的文字卻是很少有機會讀到的,可幸的是在《讀者》上還是偶爾能讀到一些,不由可悲自己中學時課外書籍讀的太少,最適合讀書的時光卻白白浪費了。
先談談梁先生的文字,梁先生的文字極其簡潔干凈,絲毫不見當今"作家"文字里的那種繁贅,可見先生遣詞造句文字功底的深厚,舉書中一個小例子:在《筍》這一篇的末篇,梁先生特意加上一段友人陸國基先生的一段補正,梁先生原文為,"冬筍不生在地面,冬筍時藏在土里",陸先生建議更改為"冬筍是生在在土里"更為簡明,梁先生欣然接納并將此韻事附言與文章末篇并向讀者解釋冬筍的生長過程并特向陸中基先生鳴謝。從此則小故事可見梁先生對于語言簡潔的追求和造詣以及胸懷的豁達。
正是梁先生簡潔的語言,讓美味的食物的色和形躍然于紙上,讓我們這些"吃貨"讀者雖未見其物,卻早已默吞口水了。例如梁先生描述他在上海的大馬路上所見的金華火腿是"瘦肉鮮明如火,肥肉依稀通明",描寫北京錫拉胡同的水晶蝦餅"炸出來如凝脂,溫如軟玉,入口松而脆。"如描寫酸梅湯"上口冰涼,甜酸適度,含在嘴里如品純醪,舍不得下咽。類似的描寫書中比比皆是,讀起來仿佛親臨其境,正在和梁先生一起在吃這些美味可口的食物。
當然梁先生并不是一個饕餮之徒,只貪圖食物的美味,梁先生更注重的是食物背后的講究的精致的做法及其蘊含的各區域的飲食的差異性,所以可以說這本書是一本"食譜",例如紅燒獅子頭的第一道工序講究:"首先取材要精。細嫩豬肉一大塊,七分瘦三分肥,不可有些須筋絡糾結于期間。切割之際最要注意,不可切得七歪八斜,亦不可剁成碎泥,其秘訣是"多切少斬".挨著刀切成碎丁,越碎越好,然后略為斬剁。"后續的炸和蒸的工藝也是需相當細致完成,這樣的獅子頭才是佳品。在先生看來已經有很多食物已喪失對食材,火候及烹飪工藝的追求,反而更多的便是粗制濫造,對于先生這種"知味"的人,每次嘗到這種食物時總是"一看就不起眼,入口也嚼不爛,令人敗興。對于大蔥,先生卻這樣寫到,"我的同學張心一是一位奇人,他的夫人時江蘇人,家中禁食蔥蒜,而心一事甘肅人,極嗜蔥蒜。他有一次過青島,我邀他家中變化,他要求大蔥一盤,別無所欲。我也如他所請,特備大蔥一盤,家常餅數張。心一以蔥卷餅,頃刻而罄,對于其他菜肴竟未下箸,直吃得他滿頭大汗。他說這是數年來第一次如意的飽餐!"讀到此處便忍俊不禁,區域的飲食差異性真的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例如在家鄉湖北炒菜口味偏重,偏好辣且咸的,而唯獨豆腐腦我們喜歡放糖,而且越甜越好,而在江南城市口味清淡或偏甜,但豆腐腦卻是放醬油和辣椒的,這樣的豆腐腦自從有次抱著好奇心嘗過之后再也不愿去試,這種又甜又咸的味道著實讓人敗興,所以在中國有句古話叫"眾口難調",區域飲食文化的差異性可見一斑。
飲食文化中另外的一個重要部分餐桌文化,梁先生也在書中略有提及。先生對吃八寶飯時"若是舍大匙而不用,用小匙直接取食,再把小匙直接放在口里舔,那一副吃相就令人不敢恭維了。"以及先生談及在小時在餐館等菜的時候,用筷子敲擊碗邊的時候,被父親制止:千萬不可敲碗盤作響,這是外鄉客粗魯的表現。我想諸如此類的餐桌文化,我們卻早已淪失,君不見在熙熙攘攘的餐廳,有人赤膊上陣,有人抽煙,有人攜帶寵物,服務員稍有怠慢,便是厲聲大罵,遂服務員與顧客發生沖突的這種丑事屢屢見于報端,而國人卻早已棄中國傳統的餐桌禮儀文化于不顧,當然更不顧梁先生所言的那些精致美味的食物了。
書中的食物大都是民國時期北平的街頭特色小吃,如豆汁兒,酸梅湯和冰糖葫蘆,顯然先生筆下的這些食物在北京再也找尋不到。梁文道先生四十年前從香港第一次到北京時,便去梁先生筆下的尋豆汁兒和酸梅湯,卻驚訝發現北京人甚至不知豆汁兒為何物,酸梅湯也再不是裝在桶里冰鎮的,梁實秋先生筆下所記錄的那些北京的老味道早都不復存在,味道連同記憶都已被鋼筋水泥埋入了土里。所以,梁文道先生說,北京早已不是北京,那個記憶中的北京。
梁先生這本《雅舍談吃》談的雖是食物,但是更多的是記載他記憶中故鄉的熟悉的味道,一位老人在海峽的另外一側,念想著老北平的各種味道,對味道的最深的記憶便是最濃的鄉愁。
雅舍憶舊讀后感 篇2
猶記初讀梁實秋老先生的文章是在教科書里,雅舍談吃讀后感。課外閱讀里一小節。講迎新年團圓的吃食,一大屜一大屜的紅米、雜燴,滿漲的,是人們映著火光紅潤的臉。記得大鍋的燉肉燉雞,亂舞的粉絲,鋪著油布的木板桌。是北國冷冽的風,揚起的塵沙直刮面角。
去年看了一次北京,是在盛夏滿耳蟬鳴時去的,帶著雅舍這本書,走倦了看看讀讀,有日,趕了地鐵去故宮,累極渴極了也不消停,吃一大片一大片的鹽味蘇打餅,牛嚼牡丹一樣盡數咽了,也還渾身無力。看到一家小店,布置陳設已舊了,但一塵不染。老板娘一團和氣,裝了一碗酸梅湯給我,清香清香的,片了幾塊檸檬,甚是好吃。我便倚在門口,學著梁老先生的樣兒,半瞇眼,一手端碗,一手支頭,一小口一小口灌飲,那烈日灼陽照在身上,竟是十分愜意!我飲過好多酸梅湯,甘苦皆有,有十幾錢一瓶的,也有三錢一杯的,大酒館里,街邊小巷角的,皆比不上故宮的酸梅湯,陽光雨露沉積起來的,冰甜沁口。
回到正題,《雅舍談吃》書寫舊年北平的各色吃食,皆有特色,染了北國的鄉鎮風情,使人回味無窮。書中寫了好幾個制美食的好地,如東興樓、致美齋、玉華臺等,最愛的還是那道燒鴨子,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北京烤鴨,片得飛薄,有溫溫熱熱的面皮,一大卷蔥絲黃瓜之類的,一碗烏黑的醬,鴨子帶油,油皮肉,拈兩片放到面皮上,夾了蔥一大捆,包上,沾汁吃,尤其美味。那些舊年的吃坊或是在歷史中湮滅,或已舊貌換了新顏,縱使街巷是對的,也尋不到了。我是吃過全聚德,對此也是感同身受。
梁實秋的文筆,是像水一樣清淡的,每一道豐肥或爽口的菜食,皆在他的回憶里徐徐地闡述出來,我更喜歡的,是他將故鄉的思念情懷一同融進去了,讀著倍感親切,也朗朗上口。
我有些想回舊年的北京望望了。
雅舍憶舊讀后感 篇3
大凡世間之物,多數都可冠以“雅”字,至少這在文本上是數見不鮮的。但此雅非真雅也。一處風景,一件器物,被涂抹得濃艷之至便趨向平庸,外在的裝飾固然有幾分意義,可一旦失了本性,便再難稱雅。
雅舍之名,世上怕是不止一處,但梁實秋筆下的雅舍,卻是僅此一家的絕景。梁先生的文字,是我在初中畢業后,才偶然在書架上欹斜的書堆里觸及,初讀便有文言之味,二讀尚有入俗之氣,三讀始覺淡雅之風。在雅舍中尋雅委實不易,幸得梁先生一支生花妙筆,如此飄搖的現狀能描繪成這般大雅。
雅舍之雅,在于其簡陋。篦墻不固,門窗不嚴,風雨不避,寒暑不擋,夜有鼠子作亂,空有群蚊為害,這興許是雅舍最鮮明的特色。依山勢而鋪,隨坡而起,房間雖然不大,但也排布有致,書房飯廳分置上下兩處,往來奔走爬坡之勞,足以讓人將“自然”二字了然于胸。而最具體的表現物,當屬屋內陳設,徒有一幾一椅一榻,以供自己寫之用,其余的,各處凈無纖塵,四壁之內均無他物點飾,格局卻不單調,依先生所言,“喜歡翻新布置”,如此一來,人屋看似從俗,其實具有個性,“有個性就可愛”。
雅舍之靜,恐怕難得一回,戶壁多隙,鄰里間已可“互通聲息”。唯有華月輪空,興闌人散之時,雅舍才初顯寧靜安詳的真面,清光篩灑,陰影斑斕,幽絕之時,亦為思鄉之時,是乎月光“逼進窗來,助我凄涼”。悄然播灑的無奈,猶似一夜難卻。那破頂而注的大雨來曾使人懊惱,而那皎潔的明月卻教人隱生閑愁,古今中外,超然物外者大抵莫不如此。
《雅舍》之雅,在于其樸實,雖然初讀《雅舍》,總覺得有不少難懂的奇字,涵義也未必如現在的諸多文章那樣一目了然,但我們要贊它樸實。一如第二節對于雅舍周邊環境的描寫,一個“糞坑”擱在那里總覺得特別礙眼,再往后看,鄰人的脫皮鞋聲亦可順著窗隙“蕩漾而來”,那景象快教人無可想象了,簡直近乎悲慘,真的是“隨想隨寫”。但漸而漸之,久而久之,便不再覺得有多少奇怪的地方,那些筆直的文字,其實是樸實的另類體現,不單是行文的樸實,亦是種為人的樸實,人之所居不在于住所華麗與否,這才是“人屋合一”的最高境界,而這種樸實,深層次的便是種豁達,因而《雅舍》之雅,亦在于其豁達。種種常人所見的不幸,據作者所言俱成了從現實中汲取的樂趣。人亦傷別,我亦傷別,到頭來揀得了一身困惑,卻不如看透人似寄,尚且活得明白。
讀書時,注意到雅舍一詞始終為引號所縛,也不知是先生特引還是自嘲。當然,我更傾向于前者。所以在這里,我將雅舍外的引號悉數除去,雅舍便是雅舍,自然之雅,方為至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