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西部法律援助放飛青春
不知不覺中,一年半的時光匆匆而過。閉上眼睛,曾經發生的一切,仍然歷歷在目。當初,當我和其他志愿者坐在疾駛的列車上,看著窗外忽閃而過的原野與村莊,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新奇與激動:我們的終點是不是真的如想象中的那樣美好呢?
從小就浸染于家鄉的青山綠水之中,看慣了車水馬龍般的繁華,聽慣了耳熟能詳的民俗歌謠,心中還是隱隱有一些失落與悵然:難道這就是世界的全部嗎?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外面的人們又過著怎樣的生活?它們曾經像迷一樣,像夢一樣,困擾了我許久、許久。于是大學畢業后,我毅然選擇了去西部做一名志愿者,去實現多年來魂牽夢繞的一個理想。我要到那更廣闊的天地展翅翱翔,那里的天空更令人向往,那里的土地會更加芬芳;我要到遼遠的西北邊塞
去欣賞那壯美的自然風光,到漫漫黃沙的孤煙大漠去領略那獨特的異域風情。而今我終于踏上了西部這片神奇而又令人神往的土地,并且在這里深深地扎下了稚嫩的根基。
當我第一次來到五一農場司法所,面對陌生的環境,全新的工作,生疏的面孔,心中確實有一些焦慮與忐忑:我是否能勝任這份工作?我是否能跟他們融洽相處?我是否真的能在這片天空翱翔?但憑借我的勤奮執著與滿腔熱情,漸漸的我熟悉這里的環境,熟識了這里的領導、同事,很快就融入了工作中。
作為一名基層的司法工作人員,我深感到其中的艱辛與沉重。在今年司法所的八大工作中,我的工作重點是接待咨詢、調解矛盾糾紛和關于“人民調解工作落實年”活動的開展兩個方面。整天與形形色色的來訪群眾打交道,傾聽他們的疾苦,記錄他們的聲音,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地跟他們講法律、擺事實、講道理,爭取讓每一個來訪的人滿意而歸。看到他們的困惑消失、看到和好如初的夫妻……我感到沉甸甸的,他們讓我多了一份責任,多了一份使命感,讓我學會了冷靜。
xx年8月,是個星期五的下午,將近下班的時候,辦公室門口站著一個男孩,皮膚黝黑,眼神黯淡,滿身的衣服覆著一層灰塵,怯生生地問我:“大姐,你好,請問我能得到法律援助嗎?”眼神充滿著期望。看著他的樣子,我內心里有種酸酸的痛。我讓他先坐下來,喝杯水,“有什么事情慢慢說”。“這個男孩怎么了?為什么如此落魄?單薄的他到底有怎樣的經歷”我對這個男孩充滿了疑惑。他開始流淚,一句話也不說。我安慰了幾句,想讓他平靜下來。過了一會,他平靜了很多,說:“我叫王軍,今年四月份從青海來到這,拖老鄉在一個建筑工地干活,現在活已經干完了,可是一分工錢也沒有拿到”,說到這,他似乎又開始難受。“你今年多大了?有沒有帶身份證?”“我今年17歲了”,說著把身份證拿給我看。“那你在工地上干活,有沒有簽的合同或者欠條之類的證明?”他拿出一張紙:“王軍在號工地干活,每天70元,72天×70=5040元,扣除生活費1200元,共計3840元建筑公司袁”。在之后的談話中得知,他是青海一所高中學生,父親已經去世,母親身體又不好,家里還有兩個上學的妹妹,由于家里生活特別困難,自己瞞著家里人休學一年,來到這打工。聽著他說得這一切,我下定決心一定要幫他要回打工錢。我讓他耐心等兩天,星期一上午上班時間來我辦公室。
當天晚上我想了很長時間,我問自己:“你可以幫他討回工錢嗎?如果讓他失望了,我該如何面對他?”周六早上,我找到建筑公司*書記。在*書記的支持和幫助下,我聯系到施工單位的負責人,以及中介公司核實情況,才了解到事情的由來:建筑公司把這項工程承包給一個施工單位,袁是這個施工單位通過中介公司招來的一個小包工頭,工人的工資是袁從施工單位負責人那領取之后,根據工人的出工時間發放工資。周日,我又到工地找到袁,他看了王軍提供的復印件,態度很不友好地說:“工資的事情一點也不假,條子也是我寫的,可是現在沒有工錢,我拿什么給他支付?”我向他講了王軍的家里情況,希望能早點讓王軍回家上學,又講了相關的法律法規,“你也不用給我講什么道理,我現在正忙著,誤了工,出了事,你能負責得了嗎?”雖然當時心里有些害怕,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我還是告訴他:“你先忙吧,我就在這兒等,你忙完了再說。”……直到下午下工,袁說:“還真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丫頭!你回去吧,明天上午上班我把工錢送到你辦公室。”
看到王軍拿著工錢顫抖的手,我明白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他走的時候,我送給他兩本書,并希望他回到學校后好好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