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老兵先進事跡材料:永不磨滅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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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16歲參加魯南抗日部隊,從此走進槍林彈雨之中;17歲經歷“魯南事變”,浴血奮戰數日才突出重圍;19歲調入軍工廠,制造、改進地雷、手榴彈……他就是今年已92歲高齡的抗日老戰士黃。在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之際,本報記者走近這位抗戰老戰士,走進他記憶里的炮火硝煙之中。
不愿偷生赴國難
在山東省臨沂市西南25公里的地方,坐落著一個在抗日戰爭時期曾發生過“魯南事變”的小縣城——蒼山縣(現改名蘭陵縣)。這里是抗日老戰士黃家鄉。
1924年2月,黃出生在蒼山縣的一個農家。家里只有兩間草屋和幾畝靠天收的山坡地,由于家里窮,他到了上學年齡卻不能走進校門。7歲那年,父親去世,母親帶著他和一個哥哥艱難度日。8歲時,他得了一種在當時很難治的黑熱病。由于脾臟腫大壓迫腹腔,他連路都走不成,母親背著他四處求醫,但均無療效。
眼瞅著他的病情越來越重,母親找到了“神婆”。有兩個村子的“神婆”都說,這孩子活不成了。再后來,路過村子的一個八路軍衛生員告訴他母親一個治病方子。母親按照方子把用醋泡過的烏雞蛋蛋清和羅面時散落的飛面摻和在一起,貼到他的腦門上,沒想到貼了幾次他的病情居然好了起來。
1940年初,日寇的鐵蹄踏進沂蒙山區。每一次鬼子進山掃蕩,全村人都跑出去躲避。可有一次鄉親們沒有來得及撤離,黃親眼見到鬼子在村里燒殺搶掠。“抓雞趕豬搶女人,我家的兩間草房也被燒了。”黃說,“鬼子殺人比殺雞還容易。我想,與其這樣等著被鬼子殺害,還不如參加隊伍跟鬼子干!”
1940年10月的一天,八路軍山東魯南軍區司令部駐扎村里,動員青年參加八路軍,黃第一個報名參軍。
浴血奮戰突重圍
走進部隊,也意味著走進了槍林彈雨之中。黃至今還記得當年那出生入死的戰斗經歷。
那是1941年的農歷正月初一,黃和戰友們剛圍坐在一起準備吃餃子,村頭突然響起急促的槍聲。“鬼子想趁過年把我們‘包餃子’。戰友們丟下飯碗緊急轉移。我們接連翻了3個山頭才甩掉了后面的日軍。”黃回憶說,“到了天黑后,部隊隱藏到一個小村子里,靠老鄉幫助,一人吃了一個小紅薯算是過了這個年。”
在之后的時間里,黃跟著部隊在山區里打游擊。埋地雷、炸汽車、拆鐵路,他參加過多次戰斗。黃說,鐵道游擊隊屬于魯南軍區司令部領導,他所在部隊經常配合游擊隊行動。
“魯南事變”,是黃經歷的又一次殘酷戰斗。1941年4月25日,國民黨頑固派經充分預謀,乘魯南軍區主力和地方武裝春季反擊日軍“掃蕩”之際,出動整編師團的軍隊,并糾集地方土頑多人,大舉進攻魯南軍區所在地蒼山縣。
“4月25日天剛亮,縣城四周就槍聲大作。我們剛從西城門撤出,敵人就進了東城門。出西城門就是一條長溝,溝的北邊是山頭,敵人早已埋伏在那里。我們剛一出城,敵人的機槍子彈像雨點兒一樣射來,很多戰友都倒在了溝里。”黃說,“我當時給魯南軍區司令部軍工科科長黃華(建國后任外交部部長、國務院副總理)當通信員,他帶著我順著溝底的北沿跑,穿過了敵人第一道封鎖。 ”
“我們跑了一整天,天黑后到了一個村子,休息了一兩個小時后又向東轉移。半夜時到了另一個村子,但黃華根據槍聲判斷前邊仍有敵人封鎖,立刻帶著我們又掉頭向天黑時到過的那個村子走。”黃說,“黃華比我大6歲,他個子高、本事大,對形勢判斷準。不久,我們聽到東邊的村子槍炮聲響成一片。原來,由于天黑看不清,鬼子和偽軍打了起來。”
傷疤是抗日“紀念章”
“4月26日天亮時,我們又被包圍了。黃華帶我們先向西北突圍,再往東南走,經過一天一夜急行軍,27日才沖出了敵人的包圍圈。后來我們才知道,這一次整個魯南地區都被敵人包圍了。”黃說。
在突圍過程中,黃兩次負傷。一次是彈片擊中前額,幸好只是擦破了皮肉;另一次是子彈擊中他的左臂,這一次是實實在在開了個洞。黃抬起胳膊,指著他左肘關節上方一處大而深的疤痕說,當時沒有藥,傷口感染,形成了一個大膿包,整條胳膊都腫得厲害。行軍時他就用布條把胳膊吊在胸前,到營地后把膿往外擠,再用鹽水沖洗,洗后撒些中藥面。過了兩個多月,傷口才慢慢愈合。
1942年,魯南軍區開展生產自救,黃被調到被服廠工作。一年后,他到魯中軍工廠學習武器彈藥制造技術,之后在魯南軍工廠任手榴彈模具組組長。他先后參與過槍榴彈、手雷、地雷、破擊炮彈等生產制造,直至日寇投降。1944年,他加入中國共產黨。解放戰爭期間,幾家軍工廠合并,他依然工作在彈藥生產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