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端午節經典美文欣賞精選
篇一:端午節美文
五月初五,中華民族的傳統節日,荊楚大地的屈原記念日。時下,離端午節還有好些日,可城市的天空里早已彌漫起借機促銷的滾滾硝煙。商家們各顯神通――或通過媒體、或天女散花般地遍撒宣傳單、或文藝搭臺經濟唱戲……總之,惠利打折是個幌子,借端午節便利,商家們肯定又要賺個盆滿缽滿。超市里,顯眼位置的空間里,擺放出各式風味的粽子讓人眼饞,嘗鮮的欲望驅使得熙熙攘攘的人們欲罷不能。啊,年復一年的端午節,家家吃粽子;難得有文化韻味的家庭里,能聽得到端午的歷史淵源;家家戶戶門前掛上些菖蒲或是一大束艾蒿,人們是在借此方式祈求平安祥和,敬仰祭祀不屈的忠魂。年少時,我那難以磨滅的記憶里,七十年代初的云夢澤的一個端午節。那是個生活相當困苦的年代,父母親含辛茹苦地養育著我們兄姐弟五人。可想而知,我們當時的生存狀態是個什么樣,幾乎難得吃上一頓飽飯,難得穿上一件像樣的衣裳。盡管如此,那年的端午節,母親還是想著法兒讓我們過了一個還蠻高興的端午節。父親不知從哪里采擷來一些茭白的葉片,只是葉面有些黃枯的顏色,但這已經是很不錯了。在那個青黃不接的歲月里,難得有更多的青綠的野生植物能正常生長,因為能吃的東西,都被求生存的人們果腹充饑了。母親將有些枯黃的茭白葉片洗凈后泡在水盆里。不多時,母親從里屋端出一個搪瓷盆。盆里盛有白的粳稻米,黃的粟米,黑的蕎麥米,還有淡紅的高粱米,它們混在一起還蠻好看,估摸有二三碗的份量。母親忙碌著,哥哥姐姐幫著母親。我們小的三兄弟,當時的心情真的特興奮,因為很快就有香甜的粽子吃了,可以能吃上一頓飽飯了,我們手舞足蹈地哼啊唱啊,清苦困頓的家哦,難得有這么一次歡樂過節的氛圍。清爽甘醇的氣息,很快地溢滿整個居屋。我吮吸著迷醉人的濃香,心胸倏地涌起一泓清泉,沁入心脾。好久好久沒有過的幸福哦,我們一家子圍坐在飯桌旁,甜甜美美地吃上端午的棕子。只是,粽子的味道是咸的,因為當時家中沒有糖,當時的家庭狀況也不可能為吃一餐粽子而去特別地買一包紅糖回來。到如今,我還老是想起那次吃粽子的滋味,咸味的有些糙口的多色彩餡的粽子,我是吃得多么地滿足愜意,多么地幸福啊!那用綠白黑黃紅的棕皮棕餡包裹起的粽子,拿到現在可是絕對的環保健康。如若母親再按當時的原樣,復原出同樣的粽子,我不知道,我們是否還能咽得下那咸澀的還有些微苦微酸的粽子?吃完粽子,已是傍晚時分。母親引領著我們到不遠處的楹傭岸邊,大哥一路上,手提著自家做的紙質的燈籠,照亮著我們前行的路。站立在大堤上,我們隱約可見楹恿槳叮來往的人影很多。這是個端午節的傍晚,來楹鈾里放逐水燈的人確實有些多。那個時候的家鄉,每年的端午節,總有人們來河流里順水放逐水燈的習俗:或是紙扎的船塢,或是陶瓷的碗盅,或是搪瓷金屬的碟盤,它們承載上點燃火苗的蠟燭,輕緩地置放入河水里,順風順水地漂流向遠方,帶上人們虔誠的祈福,祭祀遠古不屈的魂靈。楹影侗擼放逐水燈的人越來越多。祈禱聲、祝福聲、還有偶而燃放的炮仗聲,強烈地交織在一起,奏響起人們慶典端午的傳統序曲。母親要求我們面向河里面,依次跪在河水邊的沙地上。她自己從隨身帶來的竹籃里,拿出來早已做好的五個紙船,讓我們兄姐弟五人,每人拿上一個紙船,在紙船中間位置安放好蠟燭,一個接著一個地燃亮蠟燭,輕輕地置放入水里。承載著蠟燭光亮的紙船,緩慢地在水中漂啊漂,漂流到光亮集中一片的地方。遠遠近近的楹永錚蠟燭的光亮一處處一片片,閃閃爍爍熠熠生輝地飄向很遠很遠。它承載著人們期盼美好幸福的心愿,也捎帶去人們對遠古先人不屈靈魂的哀思。母親哦,一直口中念念有詞,她在心中不停地為我們祈福,祈愿我們能永遠平安快樂地成長。操勞一生的母親哦,心中永遠只有我們兒女的健康和快樂。感謝母親,感謝母親給予我們那個難以忘懷的端午節!再過些天,又是一年的端午節。我不知道,家鄉的端午節,是否還是從前的那個傳統過法?或是淡化了或是加入進時尚的新元素?我哦,將永遠銘記母親給予我們的那個貧困年代的端午節!
篇二:端午節
端午節美文:端午節情思
嗚嗚的柳笛聲已漸漸遠去,飄香的槐花也日漸熱烈。池塘的葦葉已急不可耐地伸展開它的腰身,棕葉的清香就撲鼻而至,那寬闊的葦葉就等待人們去采摘。采下那鮮嫩寬闊的葦葉,放在大鍋里煮熟了,再包上黃澄澄的粘米,白銀銀的糯米,用柔韌的馬蘭草一系,放進大鍋里一煮,大街小巷就飄滿粽子濃郁的清香了。
端午節,一個令人神往的節日。在我的記憶中,每年端午節的熱鬧和奢侈不亞于過大年。過年時可以穿新衣服,可以吃餃子。端午節時也是要吃餃子的。一般都是在農歷初四的時候,媽媽就會給我們包餃子吃,然后就是吃粽子,雞蛋,咸的淡的雞蛋都隨便吃。
想起童年對端午節的那份渴盼,總是從蘆葦剛剛在水里冒出小尖尖時就在心里萌芽了,那對端午節的期待和渴盼,就伴隨著葦葉的漸漸長大越來越濃郁。每天只要路過葦塘,就要將那葦葉多看幾眼,天天盼著蘆葦早日放葉,快快長大。那時候,我的家鄉有很多的葦塘,媽媽就在從生產隊干活回來的時候,利用路過葦塘的機會穿著膠鞋到葦塘里掰些葦葉子,那時我們都管掰葦葉叫做打粽葉。
打粽葉要穿膠鞋下到水里,因為葦塘里難免有很多的玻璃碴子或是碗碴子,不穿膠鞋就會把腳扎破。那時候,過端午節不光能吃上香甜可口的粽子,還能敞開肚皮,放開量吃上平時無法吃到的雞蛋。更具誘惑的是,那平時難得一見的雞蛋,莊稼院平時養的那幾只雞,每日下的蛋都要攢起來交到供銷社去,要達任務,用它換來幾個零花錢。余下來的也要攢起來賣掉,買油、鹽、醬、醋、針頭線腦什么的。即使是在我們過生日的時候,媽媽也只是偷偷地煮兩個雞蛋給我們吃,讓我們象征性的吃一回雞蛋,滾滾運氣,討一個吉利。那時候還千叮嚀萬囑咐,別讓其他孩子看見,省得打仗。
在那個年代,平日里肚子總是缺葷少腥的。一日三餐,苞米面高粱米能填飽肚子就算是好日子。只有過年過節時,才能有機會大吃一頓,開開葷,改改饞。一年之中只有這一天雞蛋才能隨便吃。那一盆煮好的雞蛋放在飯桌上讓我垂涎欲滴,恨不能一口都吃進肚里。那時,我們總是把紅皮雞蛋收起來幾個,留著以后慢慢吃,以使節日的歡樂多延續幾天時間。上學時,我們就會帶幾個煮熟的雞蛋,然后和別的小伙伴比賽頂雞蛋玩,誰的雞蛋被頂破了誰就輸了,玩的樂此不疲。所以,我對端午節就很向往,印象也相當深。
每到端午節來臨的日子,媽媽總是早早起來,給我們兄妹幾個系五彩線,掛一小串小飾物等等。掛了這些,能避邪,這一年都不怕疾病毒物侵蝕。系了五彩線,就預示著一年平安吉祥,不會遭到蛇咬。因為家鄉地里有很多的蛇,那冷血的爬行物真很可怕,看見它長得很丑陋就很瘆人。所以,每到端午節來臨時,我們都很乖的等著媽媽給系五彩線。給我們系完了五彩線,媽媽就到院子里折幾枝桃樹枝,桃樹枝還帶著晶瑩的露珠。那樹枝上的小毛桃一嘟嚕一嘟嚕的,綠瑩瑩的就像一串串珍珠一樣,看著那么的舒服養眼。媽媽就把桃樹枝插到房門的門框上,說因為桃樹枝是避邪的,插了桃樹枝,就可以逃過一切災難。桃的諧音就是逃,家鄉人很講究這些。門上插完桃樹枝后,媽媽就把采來很多的艾蒿插在房檐上。艾蒿的清香味是那么的濃郁,隨著微風的飄動,絲絲縷縷直沁人的心脾。房檐插上了艾蒿,便可以不招蚊蟲,這樣就可以安安心心的過一個夏天了。
早在過節前幾天,媽媽就到池塘里掰回棕葉,回到家就用大鐵鍋把掰來的棕葉烀上,那棕葉清香就絲絲縷縷地撲鼻而來。聞到那令人垂涎欲滴粽子葉的清香,就令人抓心撓肝的直咽唾沫。那時候,我們總是圍在媽媽的身邊,盯著媽媽的手中正在包著的棕子。只見媽媽嫻熟把幾片棕葉排在一起,然后卷成一個圓錐形的筒狀,再把粘米從大盆的水里撈出來裝進棕葉里,雙手那么一纏,用馬蘭草靈巧的那么一系,一個粽子就包好了。好像是一轉眼的功夫,大盆中包好的粽子就堆得小山一樣高,足夠我們吃好幾天的。那時候,覺得粽子是天下吃的東西,總也吃不夠。現在,連在冬天想吃粽子都不算稀奇了,各種風味的粽子擺滿了超市的柜臺,卻怎么吃也吃不出那時那種香甜的感覺來。孩子們早就不愛吃粽子了,他們只愛吃漢堡包和肯德雞之類的洋快餐,對吃粽子是不屑一顧的。現在的媽媽們也不再那么熱衷于包粽子了,端午節的氣氛就淡薄了許多。每年端午節來臨時,幾乎家家戶戶都象征性的買上一把艾蒿,或一枝桃樹枝,插在門框上,再給孩子系上一股五彩線就算完事,大街上幾乎聞不到那誘人的粽子濃郁的味道了。
這些年,隨著各種洋節不斷的侵入,從圣誕節到情人節,愚人節以及林林種種的洋節,弄得人們從老到少一窩蜂的追風媚外,連自己的春節都過得沒有了心緒,好像只有過洋節才時髦。很多傳統的節日都被人們忽略了,或是被放棄了。特別是端午節,很多的人早就不把它當成什么節日了。在我們北方,既不能有劃龍舟的熱鬧激情,也沒有人把端午節和偉大的詩人聯系起來,更沒有把端午節和我們國家民族的節氣聯系起來。每年的端午節就越過越疲乏,端午節的節日味道越來越淡了。
現在的生活好了,人們改善伙食再也不用等到過節時胡吃海塞了。面對著圣誕節、情人節、愚人節之類的接踵而至,我卻獨鐘情于端午節。我懷念粽子飄香那濃郁的節日氛圍。我知道,這些年我們的生活是好了很多,但是我們也丟失了很多寶貴的東西,包括我們的端午節。我對媽媽包的粽子情有獨鐘,更兼那對偉大詩人屈原憂國憂民情懷的無限的想念。
端午節情思,總是縈繞那飄蕩在大街小巷濃郁的粽子清香中,端午節總是讓我難以釋懷。
篇三端午節美文:那年的端午節
每年端午節到來,家家包粽子、人人吃棕子,無處不彌漫著粽子的芳香。
粽子之所以受到人們如此青睞,不容置疑與我國偉大愛國詩人屈原有關。當每年端午節吃上青香四溢、美味可口的粽子的時候,我總會自然而然地想起一段苦澀而無奈的往事,它像我身上因勞作而留下的一道道疤痕一樣,讓我無法忘懷。
事情發生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初,那年端午節的前一天,跟平常一樣,我和老婆很晚從田里收工回來,吃完飯夜里8點多了,我們商量好去皮家垸打(摘)蘆葦葉,明日趕早上街賣給別人包粽子,弄點錢補貼家用。那年月實在太窮了,兩口子拼死拼活做,年底不僅分不到錢,隊里還逼我們還超支款。上年隊里有人打蘆葦葉賣了十幾塊錢,個個羨慕得不得了,我們也想去試試。
皮家垸是一個方圓幾公里的淺湖,湖里長滿了綠油油的蘆葦,它離我們家很近,只有二三公里路。每年初夏,枯黃的蘆葦就煥發出勃勃生機,無數的小蘆筍穿過枯枝敗葉,從腐爛的根部拱出了水面,露出了白白嫩嫩的筍尖,清淩凌的湖水一夜之間變成白茫茫的了。很快地,白嫩的筍尖又變成了翠綠的蘆桿,蘆桿一個勁地向上竄,一尺、二尺、一米、二米……隨著氣溫一天天升高,一天一個樣,幾天工夫蘆桿上就長滿了一巴掌多寬的大蘆葉了,它們像一把把瑩光閃閃的寶劍斜插在蘆桿上。
蘆葉乍看像竹葉,但竹葉沒有這么長、這么寬,更沒有這么綠。蘆葦跟竹子一樣有節,里面也是空的,只是蘆桿很細,跟小指拇差不多,稍微用力一折就斷了,但它卻承載著比竹桿大得多的葉子,細細的蘆桿從下至上全被向四周展開的葉子包圍著,一根挨著一根,長得密密匝匝的。它們緊緊地團結在一起,無論風吹雨打、水漲水落,不彎不折、不倒不伏。
那天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天比較黑,我們一人提著一個大籃子,赤著腳沿著曲折蜿蜒的田間小路來到湖邊,借著朦朧的夜色,看見黑壓壓的蘆葦一望無際,像黑色的海浪在翻騰。曠野的風很大,吹得蘆葦沙沙沙地響,一陣又一陣,不知疲倦的青蛙在湖邊的蘆葦叢中“呱呱呱”叫著;不甘寂寞的蟋蟀也在路邊的草叢中"蛐蛐蛐"的叫著,這些叫聲平時聽起來像戰歌一樣激烈昂揚,可是那天聽了卻像絕望的呼救聲。回望來時的路,點點螢光如貓頭鷹淡綠色的眼睛在暗夜里閃爍。不遠處的一座村落還響起了野狗們的叫喚聲。老婆說:“我好怕啊!”我打氣說:“有什么好怕的,既來之則安之。”
我們彎下腰把褲腳用帶子系緊,然后把上衣袖口的扣子扣好,防止螞蝗、牛托、蛇及其它水中的害蟲傷害我們,然后一起下水。剛開始水不深,只沒齊膝蓋,可是岸邊的蘆葉都被別人打了,只剩下小葉子了,我們只好向縱深前行。密密麻麻的蘆葦擋住了去路,我們用手小心翼翼地把擋在前面的蘆葦扒開,從縫隙里慢慢向前走。腳下是淤泥,水越來越深,每前進一步都很困難。水沒齊大腿了,還是沒有看見大點的蘆葉,我們只好繼續向前走,水沒齊腰了,我們還在繼續向前走,終于看見葉子寬大的蘆葦了,正準備伸手去打,忽然一條長長的細細的圓圓的東西飛速向我們游來,“啊!蛇!”老婆驚叫一聲,緊忙向我靠攏,她緊緊地抓住我的手,渾身發抖,我安慰她說:“不怕,不怕,深水里沒有毒蛇,都是水蛇,水蛇沒毒,不咬人,再說我們穿的長褂長褲,它也咬不著我們。”等她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了才開始打葉,每次打得用手掌捏不住了再把它放在籃子里。我們邊打邊走,打一會換一個地方,天越來越黑了,二個人互相看不見對方,只聽得見啪啪啪打蘆葉的聲音。大約一個多小時,兩個籃子打滿了,我們才一前一后緊緊地跟著慢慢地往岸邊走。
好不容易爬上岸來,這才松了一口氣,二個人渾身濕漉漉的,比落湯雞還要狼狽。這時,天更黑了,天空像一口倒扣在大地上的鐵鍋,黑洞洞的,伸手不見五指,分不清天和地了。田間小路也變得異常模糊,跟路邊的稻田都變成了黑色,每走一步都要踏穩之后再邁第二步,不然會跌進稻田里。我和老婆高一腳低一腳跌跌撞撞地摸回了家,放下籃子馬上換衣服,換了衣服又去燒開水。蘆葉必須煮熟了才能包粽子,如果不煮熟,蘆葉很容易破裂。
燒了一大鍋開水,分好幾次才把蘆葉煮好,這還沒完,還要每五片一扎把它們全部扎起來,再整整齊齊放在籃子里等天亮了好去賣。所有的事情利索之后,雞叫三遍了,天已蒙蒙亮了。“休息一會吧。”我對老婆說。“不能休息了,我要上街去了,趕早賣了還要出工。”老婆邊說邊提著裝滿粽葉的籃子走了,我實在困得不行,躺在竹床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把我從甜睡中驚醒,繼而有人高喊:“抓小偷!抓小偷!幫我攔住他們!”我一咕碌從竹床上爬起來,走到門外,這時天已大亮了,只見十幾個男男女女赤著腳呼啦啦從我家門前跑過去,幾個穿著皮鞋的工作人員在后面緊追,跑在最前面的兩個人我認識,其中一個是公社的特派員賈大峰,一個是公社食堂的伙夫胡大舉。這二個人平常狐假虎威、仗勢欺人,老百姓深惡痛絕,人們把他們二個和公社副主任袁大成并稱該公社“三大腦殼”,意思是這三個人裝了一腦袋壞水。只見賈大頭一面揮手一面繼續高喊:“攔著他們!他們是小偷!”街上走出來不少看熱鬧的人,沒有一個人去攔的,人們心里明鏡似的,都知道抓的是“搞資本主義”的人,他們故意喊抓小偷,好鼓動人們幫他們抓人,這套把戲巳演過無數次了。那幫赤腳大仙也跑得真快,一下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賈大頭為首的一幫人平時少鍛煉,油水又足,肥頭大耳,追了一陣就敗下陣,個個氣喘呼呼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我擔心老婆的安危,急忙向街市場走去。那年月,這種“割資本主義尾巴”的行動經常發生,半個月前老婆提著七八個雞蛋拿去街市賣,突然割尾巴的人來了,老婆眼頭亮、跑得早,把幾個雞蛋保住了,大部分賣東西的只跑了人東西來不及帶走,都留在了菜市場,被“三大腦殼”當戰利品給收走了。
我快步來到菜市場,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地上一片狼籍,破裂的雞蛋、紫紅的汗菜、白花花的藕稍等扔了一地,最多的是粽葉,撒得屋檐下、大街上滿地都是。“三大腦殼”一來,賣東西的人就像跑兵荒一樣,只顧要命哪管其它,這時公社副主任袁大頭正在耀武揚威地指揮幾個人在打掃戰場。
我沒有看見老婆,我想她不會像上次那么幸運吧,等我回到家她已回來了,哭著對我說:“割尾巴的干部來得太突然了,我只好匆忙躲在人家屋里,粽葉全部丟在街上了,連籃子也沒來得及拿走啊!”我安慰她說:“破財免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老婆仍惋惜地說:“我們忙了一夜,要賣十幾塊錢呢,一下全沒了。”我說:“只要人在,什么都會有的,如果把你抓去辦學習班,那更慘啊!”
那一年端午節,我們一家人沒有吃粽子;唯有那一年的端午節,我們一家人沒有吃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