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中國古代文學的意境空白文學范文
中國古代的文學理論家,對文學的未定性與意義空白,有過十分深刻的認識與總結。在古代文論中,對它的論述可謂帛冊盈篋,篇章如云。 詳細內容請看下文論中國古代文學的意境空白。
鐘嶸在《詩品·序》中認為:“故詩有三義:一曰興,二曰比,三曰賦。文已盡而意有余,興也;因物喻志,比也;直書其事,寓言寫物,賦也,宏斯三義,酌而用之,干之以風力,潤之以丹彩,使味之者無極,聞之者動心,是詩之至也。”1 無極之所已非字面所在,有余之意常蘊空白之中,詩的最高境界在于無極之味。劉勰認為:“隱也者,文外之重旨也”2 ,“夫隱之為體,義主文外,秘響旁通,伏采潛發,譬爻象之變互體,川瀆之韞珠玉也。”3 他強調了中國古代詩歌深文隱蔚,余味曲包的含蓄深刻的美。司空圖《與極浦書》引戴敘倫語:“詩家之最,如藍天日暖,良玉生煙,可望不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4 。又稱“近而不俗,遠而不盡,然后可以言韻外之致耳”5 。司空圖上承莊子,提出“超以象外,得其環中”的詩歌理論,推崇“不著一字,盡得風流”,以“味外之旨”為“全美”:
古今之喻多矣,而愚以為辨于味而后可以言詩也。江嶺之南,凡足資以適口者,若醯,非不酸也,止于酸而已;若鹺,非不咸也,止于咸而已。華之人以充饑而遽輟者,知其咸酸之外,醇美者有所乏耳。……噫!近而不浮,遠而不盡,然后可以言韻外之致耳。6
司空圖從審美角度深研細琢“韻外之致”,見解超拔,后世學者多步其后塵。蘇軾就有論詩詩云:“欲令詩語妙,無厭空且靜;靜故了群動,空故納萬境”7 。的確言中空白的無限蘊涵。更有嚴羽《滄浪詩話》說得最妙:“盛唐諸公惟在興趣,羚羊掛角,無跡可求,故其妙處透徹玲瓏,不可湊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象,言有盡而意無窮。”